也盯得这样紧?
或者这个许正荣是个共 党的大人物,那就棘手了。但若不然,那便是有人处心积虑的要敲他的竹杠。
傅玉声脊背发冷,来回的在房里踱步,想了片刻,又打电话给南京的一个旧友叫做苏奉昌的。苏奉昌人在江苏省党部,听他说了详细,便问说:“他平日里都做些什么?有没有什么赤化思想?”
傅玉声指天誓日,说:“他连字都不识,整天都跟着我,除了舞厅,就是电影院,哪里会有什么赤化思想?”
苏奉昌就打了个哈欠,大约是方才吃着烟,没什么精神,说:“那你怕什么,没事没事。我等等替你打个电话问问,你不要急。”
傅玉声听他这番话,便仿佛吃了定心丸,想,那大约就是要钱的事了,又打电话回去南京,问了问家里能动用的现款还有多少,心里暗自筹划了一番。
叶瀚文打电话过来已是夜里了,也是十分的不解,同他说:“大约不是为钱的缘故。我听说是有共 党自首,亲笔写出供词,里面就有杜鑫的名字。”
傅玉声简直难以置信,气得都要笑了,说:“我骗你做什么,他是哪门子共 党?他若是共 党,我就是江苏省政府主席!”
叶瀚文想了想,就说:“那我再想想办法吧。”傅玉声犹豫了一下,把在上海被警察局关了一宿的事也同他说了,叶瀚文听了大吃一惊,说:“这就不妙了,怕是有人要整你。”
事到如今,傅玉声也没什么好瞒他的,就说:“我之前猜是戴胜荣搞鬼,但也拿不准。”又问他,“你之前说陆少棋伤了手?”
叶瀚文说:“是,听说有一只手不能用了,好像还请了德意志的大夫做的手术,也没有恢复过来。”
傅玉声许久没有说话,叶瀚文问他,“你觉着陆家把这笔账记在了你头上?”
傅玉声半晌才说:“你再帮我问问,若是不成,我就回南京一趟吧。”
叶瀚文也有些疑心,却还是安抚他道:“我想不至于。他堂堂的中央执行委员,同你计较这些?况且是他儿子追着你不放,与你有什么相干?”
傅玉声心里暗暗叫苦,想,正是有极大的相干。
陆正忻这个人脾气暴烈,说一不二,所以才养出这样一个横行霸道的儿子来。陆少棋因为绑架一事坏了手,若是查出原委,只怕陆正忻真的要把这笔账记在他身上了。
戴胜荣怕是也疑心绑架一事有鬼,所以才找人动手脚抓他问话。
傅玉声觉着事情不妙,夜里辗转反侧,竟然难以入眠,到了清晨,才朦朦胧胧的睡了片刻。
结果第二天正午,苏奉昌打来了电话,一开口就不客气,同他说:“小老弟,你得罪了人呀。”说他听到消息,杜鑫已经被转到南京戒严司令部去了。
第63章
傅玉声不料事情竟然闹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及开口,又听苏奉昌笑了两声,压低声音问他:“你同我讲,你这么用心要保这个人,是不是你的……那个?”
傅玉声知道他想岔了,又听他取笑自己,心里一动,想,怕是还有回转的余地,便试探的问道:“还保得了么?”
苏奉昌就说:“同别个嘛,我就说保不得了,无论如何也保不得。至于你嘛,”他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说道:“就要看你到底想不想保他了。”
傅玉声一颗心提到了喉咙眼,顺着他的话说:“自然要保的。”
“怎样都要保?”苏奉昌又问。
“怎样都要保。”傅玉声认真的说道。
事到如今,已经不是他想不想保,而是他不得不保。若是当真有人揪着杜鑫不放,非要拖他下水,指鹿为马,也不是件难事。
苏奉昌便胸有成竹的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回来吧。”
傅玉声苦笑了一声,说:“我上一次在南京,我的车都被人打成马蜂窝了,你是不知道呢。”
苏奉昌也笑了,说:“你怕他做什么?他都这么大数岁了,难不成为了这么个小儿子,就要得罪许多人?这个金陵小霸王,看不惯他的人,也多得很呢。”话说到这里,话锋便是一转,问说:“对了,听说你在上海,同三鑫公司的孟老板很有交情?”
傅玉声心里咯噔一声,笑着说:“唉,怎么,是不是我前一阵被绑架的事已经在南京传遍了?”
苏奉昌就说:“是呀,听说孟老板为你前后奔走,十分的尽心呢。”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再拐弯抹角就没意思了。傅玉声笑了笑,说:“那是孟老板为人仗义,若是没他在,我今日在不在上海,还得另说呢。”
“他可是杜老板眼前的红人,”苏奉昌倒不着急,说,“你既然认得了他,交情又这样深厚,怎么不做烟土生意?简直一本万利,何必开什么纱厂?”
傅玉声有些猜到他是为了这个,可是当真听他说出还是愣了一愣,半晌才勉强笑着说道:“也是,这样好的机会,是我们傅家不曾做过。若是你要做,也算我一份子。就是禁烟处……”
苏奉昌冷笑一声,说,“禁烟处算个什么东西,都是一帮吃白饭的。他们讲说要三年禁绝鸦片,难道你信?”
傅玉声见他如此说话,也只得唯唯的应了应。
苏奉昌又问他,能不能请孟老板来南京一趟,见几个朋友,大家在茶馆吃吃饭,听听曲。让他问好了就给他回信,却又叫他不要着急,同他说了几句闲话,这才将电话挂掉了。
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