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真的不好交代,尤其是赵京山还有些门路,找到上面去,赵晗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可赵晗背后也有势力,还比赵京山庞大不少,又有特权,铁了心地要为他一众战友报仇,跟赵京山死磕。
到了监狱之后,周通先跟赵晗碰了头,周通问:“赵京山没挣扎吗?”
“没有。”赵晗说,“我按照你的吩咐,没有发现他眼睛里有红光才带走的。”
“昨晚天玄没有来,肯定在忙着用那块帝王绿毛料打造玉石来养身,现在也不可能在赵京山身上,我去看看赵京山。”要不是这样的话,他还不敢让赵晗去找赵京山,赵京山不可怕,可天玄可怕,他估计天玄会迫不及待地使用玉身来养活自己,毕竟对于灵来说,肉身比起纯粹的玉石要差得太多。
赵晗带着周通走进关押赵京山的审讯室,赵京山端坐在里面,脊背挺得笔直,还如同一个商界成功人士一样,在看到赵晗带人来了之后,赵京山露出一丝冷笑,只瞥了他们一眼就将视线移开,像是没看到来人一样,那模样认定了周通他们拿自己没办法。
牢门打开后,周通走了进去,跟凌渊交换了一个眼神,确定天玄不在才坐在赵京山对面,说:“陈恩已经死了。”
赵京山眉头一紧,眼里的戾气多了几分,他充满恨意地盯着周通,如同虎狼一样的眼神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周通浑不在意地看着赵京山,开门见山地问:“你控制天师们为你办事的陶偶放在哪里?”
“这位先生在说什么?”赵京山嗓音沉沉地开了口,“我与先生只有几面之缘,先生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他看向赵晗,说道,“警官,国家有法律规定,如果没有确凿证据的话,你们无权长期关押我的吧?”
“是啊。”赵晗冷冷地开了口,“国家是有法律规定,可跟现在这种情况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已经被放回家里了吗?赵先生。”
周通颇为意外地看向赵晗,他还想搞点事头在赵京山身上,把他在这里困个一两天,好让赵晗那边的人去赵京山家里查找陶偶的事情,结果没想到赵晗这个平素看起来十分正直的热血男儿,居然也有阴险狡诈的一面,而且还是这么肆无忌惮地表现了出来,实在是让他忍不住的想……拍手叫好。
赵京山冷了脸:“这么说你是要罔顾法律了?”
赵晗同样不依不挠,他一脚踩在赵京山身前的矮桌上,眼神阴狠地瞪着他:“罔顾法律的人是你,我只问你一句,犯下那么多恶事,午夜梦回的时候你有没有被那些枉死的人惊醒?你就不怕死后下地狱吗?”
赵京山没有回答赵晗的问题,梗着脖子跟赵晗对视,眼底一丝悔意都没有。
周通叹了口气:“好了,我已经差不多知道了。”他没再多问赵京山,站了起来,转而对赵晗说:“这件事情还要麻烦你查一下,至于赵京山……送他回去吧。”
“怎么?”赵晗不理解周通的做法,“就这么把他放回去?”
“他的命不长了。”赵京山出现了跟邹飞一样的状况,被天玄附过身,本身损耗极大,然而赵京山却与邹飞不同,赵京山是“死石”命,即是终生绝道缘,这辈子都不可能入道的体质,然而天玄却强行改变了赵京山的体质,折损了赵京山的阳寿,不仅如此,周通瞥了一眼墙角下的一滩血迹,对赵晗说:“找个医生查查,看他身体是不是发生癌变了。”
赵晗一愣,眼底流露几分快意,赵京山显然也没想到这一茬,眼中露出几分迷茫,周通对赵京山笑了笑,说:“赵先生,珍惜你最后的这段时光。这恐怕是你以后日子里最快乐的,凭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我敢保证,等你死后不会过得很舒服,绝对会怀念现在的这段日子,哪怕你会被癌症折磨得痛苦不堪。”
赵京山露出惊恐的神情,他身体颤抖了片刻,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不远处他咳出来的血上,过去所有的恐怖记忆全都在一瞬间涌上脑海,让他情不自禁地发起了抖。
周通毫不犹豫地迈出牢房,赵京山忽然叫住了周通,周通回头看他,赵京山哀求着看向周通:“我愿意把陶偶的事情告诉你,求你救我。”
周通脚步顿住,他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向赵京山,那脸上没有平日里常有的温和笑容,眼底满是冰冷的鄙夷。
周通待人一向温厚,哪怕他不赞同的事情也会持有尊重的态度,很少正面表露出自己的厌恶与反感,但是对于赵京山,他第一次在人前明明白白地表现出自己对他的讨厌。
“在别墅那会儿,我还觉着你有一点人情味,你愿意为你的妻子牺牲自己,可现在我觉着你这个人从里到外,烂透了。”周通冷冰冰地说,“生活不易,所有人都是在泥潭里挣扎着活着,每个人都有强烈的求生意识,这无可厚非,可你却将自己的性命与yù_wàng抬得至高无上,视他人性命于草芥,luàn_lún理,绝子嗣,你的命我不会救,剩下的这段日子,你就静静地等死吧。”
赵京山闻言,绝望地瘫坐下来,眸子垂着,狠狠地攥紧了手。
出了看守室,周通深吸一口气,他说这段话的时候一直在压抑着心中的愤怒,缓了很久才将心中的这口闷气压了下去,他抬起头看向天边的火烧云,正燃烧得热烈,如同人的生命一样,可终归有一日,夕阳西垂会落于西山之下,暮色四合之中没有人还会记得曾经绚烂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