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紧了紧抓着被子的手:“要不我自己来吧?”
“怎么废话那么多呢,腿还没疼够是吧?”林琳面皮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瞎逞强什么啊,早听他的话老老实实坐马车也没现在的麻烦了。
林璐也知道人家是好意,反正都是男人,也没啥吃亏不吃亏的说法,磨蹭了一会儿就一咬牙把裤子脱了下来,很光棍地叫嚷道:“你下手轻一点。”
“行了,闭嘴吧,都说了使劲儿才能化掉淤血呢。”林琳拍了他大腿一把,觉得手感十分不错,多拍了一下才带着点依依不舍地收了手,低下身仔细看着林璐伤口。
大腿内侧都是淤青,骑马时最贴近马背的那两块地方都蹭起了大片的油皮。伤只是小伤,刚开始学骑马的人在马背上待得时间长了,就会出现这毛病,并不少见。
林璐是天下一等大懒人,骑马只是面子上的事儿,并没有下过多大的功夫,两腿之间的皮肉格外油滑细腻,在马背上颠簸了这几天,虽然每天赶路的时间并不多,多数用来游山玩水,也仍然去了他大半条命。
林璐仰躺在床上,等了半天不见林琳给他上药,皱皱眉撇撇嘴,嫌弃道:“怎么,看这么仔细,你给我数汗毛呢?”
林琳轻咳了一声,他刚刚确实有点看得心猿意马,见被苦主提出来了,低头掩饰住自己的少许尴尬,倒了一手的膏药,在指尖凝聚了内力,用力在林璐大腿淤青处按压着。
林璐惨叫了一声,两腿一蹬,一脚踢在林琳下巴上,重新把两条腿缩进被子里,牙咬切齿道:“合着这不是你的腿,下手知不知道轻重啊?”
“……这点苦都吃不了,你简直不是个男人。”再说了,本来就不是我的腿。林琳被一下子踹在脸上,摸了摸下巴,白了他一眼,却也没怎么生气。
本来这种速度加力量的攻击,今科武状元完全可以闭着眼睛躲过去的,不过人家刚刚又有点愣神,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才中了招。
“你忍着点,今天揉开了,明天感觉就舒服多了。”林琳动手去掀被子,林璐那二两小劲儿根本不够他看得。
轻而易举把被子揉吧揉吧扔到地上,林琳抓住他两只脚夹在胳肢窝里,又挤了一手药膏,继续给他搓揉。
林璐哼哼唧唧喊了半天疼,见刽子手不为所动,也只能悻悻闭了嘴,刚开始的时候是很疼,后来也不知道是林琳放轻了手劲儿,还是已经疼习惯了,感觉没有刚才那样难受了,现在还勉强在能够忍受的范围内。
林璐就一点没有弄明白,为啥林琳碰到他腿的手有时候会发抖——疼得是我林大爷又不是你,你发啥抖呢——虽然林琳发抖的幅度很小,也并不是完全无迹可寻的。
林琳上药上完一个腿,终于把人一丢,重新拿被子给他遮掩住,从桌子上扯了茶壶灌了三杯凉茶,才把心头的邪火压下去。
林璐被他搞得莫名其妙,等了半天不见他除了端着茶碗作深沉状以外的动作,不耐烦地催促道:“你喝完水了吗,赶紧给我弄完啊?”
林琳飞快瞄了他一眼,咬了咬牙:“……晚上吧,等吃完饭。”要不是现在不是摊牌的时候,现在你早被二爷我嚼得骨头都不剩了。
“神经病……”林璐被他搞得莫名其妙,嘟哝了几句,就听到外面敲门声连并海兰察的声音一块传来:“公瑜,子毓,你们两个在这个房间吗?”
林璐一把扯过裤子穿上,把被子从地上捡起来后,抬高声音道:“在呢,海兰察你直接进来就好了。”
海兰察闻声又等了一会儿,方才推门进去,笑道:“怎么样了啊你,上完药了吗?”
“嗨,也就那样。”林璐对着林琳翻了个白眼皱皱鼻子,因为这个话题实在丢脸,便急忙转移了,“你们看丢绣球,这么快就回来了?”
“什么丢绣球啊,就是一场闹剧。”海兰察就近拉了一个凳子坐下,表现得哭笑不得,“那几位小祖宗玩游戏一样把人姑娘的绣球丢来抛去的,最后倒让一个肮脏的乞丐捡了便宜。”
这可是关系到人家杜姑娘终身幸福的大事,哪个女人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让那几个人一搅和,真成拿来解闷的小玩意了。
行,你们真行,这样子糟践人家,也不怕损阴德。海兰察当时看着这群人彼此推来让去,心中都有点同情怜悯那位杜姑娘,不知道那时在阁楼上的她是怎样的尴尬苦楚。
“咦,难道那位小姐就真嫁给了一个乞丐吗?不能重新抛绣球吗?”林璐自然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却仍然表现出惊奇万分的模样,故意说道。
海兰察叹了一口气:“我看那位杜小姐是真不乐意,她爹杜老爷也不同意这门亲事,不过谁让老爷在呢,又被还……燕姑娘在旁边蹿撵着,最后老爷写了‘天作之合’四个字在一柄扇子上,还印了私印在上面。”
杜姑娘抛绣球是因为眼界高,不肯轻易许身,二十多岁了还没有找到人家,结果千挑万选,最后嫁给了一个一无所有的乞丐,也真够戏剧性的了。
“哦,老爷写了字,还印了私印?”林璐特意微微抬高声音重复了一遍,担忧地看了林琳一眼,“没事吧,别暴露了身份。”
“哦,这应该没事儿的,老爷和少爷小姐们离开之后,我已经跟杜老爷把扇子要了回来,这种东西可千万不能流传出去。”海兰察明白他的担心什么,虽然说是太平盛世,如今的世道其实并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