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惹到你头上。”

舒城紧紧握住严冰语的手，从自己头上拿下来，表情很是认真，“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一样对待，我不喜欢。”

严冰语怔了下，干笑道：“对不起，我太随意了。以后不做这种动作就是。”

“不是这样，不是一个动作的问题，你是不是从心底里，就把我当成孩子？”舒城的手还紧握着严冰语的，他皱着眉，“我不喜欢，不，应该说我讨厌。”

严冰语深深凝视他，一丝悲哀而遗憾的表情从他脸上滑过，他用另一只手抚上舒城的眉心，“小小年纪，就这么爱皱眉，当心以后老得快。我呀，怎么敢把你当成小孩子，拜你那一晚所赐，我可是几天都腰酸背疼的。”

他静静说着，眼角流泻一丝嗔怨。

舒城痴痴看了半晌，这才勾起嘴角：“这才听话。”

听话？他们有钱人是不是都这样，听话便对你好。

“你现在好了，我可是还没找到工作呢。真是的，这社会果然嫌老爱少么。”严冰语埋怨说。

“没关系，慢慢找。”舒城安慰。

严冰语苦笑，“那是，慢慢找，我就饿死了。”

“我养你。”舒城说得一本正经，“你找不到，我可以养你。”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严冰语觉得好笑，“笨蛋，这种话可不是随便就能说给人听了。若让女孩子听去了，还以为你是在向她做一辈子的承诺呢。”

“你不信？”舒城板起脸，“我的话说到做到。”

严冰语忍不住笑出声来，舒城见了脸色有些微红。

“我是说你找不到工作的日子就靠我来养，你总不至于一辈子都找不到工作吧。”舒城咕哝。

“这句话倒是不错。”严冰语想了想，“天无绝人之路，总可以想到办法的。我一个大男人，难道还能落到上街乞讨的地步不成！”

“你……”舒城欲言又止，“你从前，我是说，你年轻时，为什么没有找一份稳固的工作呢？你既然是b大的学生，就算没毕业，也不至于落到这份田地。”

严冰语不以为意，轻笑一声：“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没找到就是没找到，你没看到人家b大毕业生还卖糖葫芦呢，我算个什么。舒城，我的世界可不像你的世界那么光鲜，你是不会了解的。”

他闭上眼睛，显得十分疲倦。

舒城轻轻碰触他的脸，手指细腻温暖的触觉让他睁开眼睛。

“大叔，你从来不让人进入你的世界，我又怎能了解。”舒城的语气有淡淡无奈。

严冰语觉得心里一阵烦，他厌恶舒城这种若有似无的温柔。

“你做什么要了解我！舒城，你可知道你有时候说的话，做的事情，就好像爱恋着我一样，这可不是好现象！”严冰语冷笑一声，“我上午的暗示还不明白么？我不是什么好人，从里到外，都是腐烂的，你如果想要这副身体，大可随意，像你这么好的年轻人，我没理由拒绝。可是，不要花费无用的感情在我身上，你们这种人就爱玩感情游戏，玩腻了一声拜拜便结束，对不起，我老了，没精力也不乐意奉陪。”

舒城被这一番话说得脸色难看，他想反驳，可是知道自己一旦开口也许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他不想再让彼此都不好过。这样你来我往，小儿女情态，他也相当厌烦。

他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却一直沉默。严冰语看在眼里，心开始慌乱。

这个孩子，莫不是真的，对自己动了感情吧。他此刻应该用刻薄的话来讽刺自己，他应该告诉自己他严冰语真是有够自作多情了，他应该说严冰语你以为你是谁我要玩也不会和你。

可是他什么也没说，他甚至连一点点怒意都没有，相反地，却用那种自己最讨厌的怜惜眼神看着自己。

严冰语觉得害怕，不，这个人不能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

“大叔，你累了，心情不好，我不和你吵。”舒城淡淡说了句，“我要去店里熟悉下工作，晚上可能会晚点回来。你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我回来时可不想再见到你这种表情的脸。”

严冰语自从失了工作，早晨不再起那么早，晚上睡得也早了。相反，舒城近日变得勤奋万分，每日早出晚归。两人几乎没有时间碰面。

严冰语往日一天10小时的工作，回到家累得不行，睡觉也才能安稳些。现在，不过在外跑跑，找份工作见人眼色，心情好不到哪里去，晚上岂是那么容易早就能入睡的。

舒城如何不明白，每夜回来，见到严冰语安静躺在被子里，辗转反侧，却就是不和自己说一句话。

这个人，怎么比不经事的年轻人还要别扭。他舒城有什么做得不对，但他所做的一切在那个人眼里或许一文不值。舒城暗自嘲笑自己，他何时如此讨过一个人的欢心，既然人家不领情，那便罢了，三个月的期限已经过去两个多月，用不了多久自己便要回去，与其相看两生厌，不如做陌路人。

可是，那人似乎一直没找到工作，想必也沮丧得很，毕竟帮过自己，自己以后也许可以帮帮他，只是他领不领情则是另一回事了。

已经进入了12月，天气俨然寒冷起来。这座城市的冬天是阴湿的，冷的时候要透进骨子里，天气变化也快，常常早上还是薄薄阳光，中午就变成绵绵小雨，让人生出倦怠与空虚的情绪。

这一夜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舒城在店里守着，客人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