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傅还殷也有些戒备了。
只不过过了几日发现自己身后轻松许多,像是傅还殷已经把暗卫撤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孟绣繁而妥协。
不过傅还殷倒是料着了,他先下手为强,陆青简也就不会承认自己动了孟绣繁的心思,自然也不会去找人。
左右一直相安无事,孟小姐身子弱卧床休养,连门都出不去,自然也没有碰面的机会。
傅还殷作为隔月山庄庄主,也许也念着旧日的情分,也时常过去看望她,只是从不勉强陆青简一起,像是在顾忌什么。
陆青简一日晚间睡觉时无聊发问,要不要我也去看看孟小姐?
傅还殷立刻皱起了眉头,“你和绣繁也并未见过,没有见面的必要。况且她很快就要下山了。”
陆青简觉得无趣,立时反击道:“你平日里总唤她芳名怕是关系好的很。”说完又觉得自己说着也没意思。
傅还殷却笑了:“既然你不喜欢改了就是。我和孟小姐自幼相识,长大便生疏了,现在凭的也不过是小时候的情分。”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傅还殷摇头:“那倒算不上。”
陆青简便不再理他。
傅还殷向他解释道:“孟堂主已经写了信过来,会派人接她回家。等她这几日病好了,我自会送她下山。以后便没有再见面的时机,何必要去见她?”
陆青简不置可否,心里暗忖,如今已经半月有余,这孟小姐的身子是有多羸弱拖到今日还不好,心念陡转之间又想到些什么,叹息道:“这姑娘也是执着。”
傅还殷不解其意。
“她若是肯好好喝药,怎么至于拖到今日,她对你倒是情根深种。”陆青简闭上眼。
傅还殷沉默了一会。
突然傅还殷伸出手来碰了碰陆青简的嘴唇:“睡觉。”
陆青简躲开:“你做什么?”
傅还殷道:“睡觉。”
“……”陆青简感觉唇上残留的感觉怪异,也就没有问下去。
陆青简一连几天心情很好,虽然有时还是觉得自己太没出息。
他想只要等着孟绣繁离开就好了,结果又并不如意。
因孟绣繁不请自来。
果然是美人坯子。
饶是陆青简也不由赞叹,面如芙蓉,身材窈窕,娴雅若临花照水,未曾沾染一丝江湖气息,看来传闻说孟义海一直把女儿当做大家闺秀养着是确有其事。
她贝齿轻叩,说出的话也泠然悦耳,相当礼貌,似是怀疑地打量眼前一身书卷之气的男子:“阁下便是魔教教主陆青简?”
陆青简微微一笑:“现在我是隔月山庄庄主傅还殷的夫人。”
孟绣繁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勉强笑道:“你一个男子怎么能自称自己为夫人?”
陆青简摇摇头:“这世间男子与男子成婚已是司空见惯的事,孟小姐处在深宅不知情情有可原。哦,我倒也忘了,当日我与傅还殷成婚之际,孟小姐并没有来观礼。”又是温和地补上歉疚一笑。
陆青简向来不喜欢和无足轻重的人拐弯抹角说话的,白耗费心力,但面对孟绣繁也不由生了怜香惜玉的心思,只是纵然如此,孟绣繁也并未感受到一丝来自陆青简的温柔。
孟绣繁脸上已无笑意,满目凄然:“我与傅哥哥自幼相识,自小便听从父母之命,定下了媒妁之言,我一直以为我们会成亲,甚至成为江湖上众人歆羡的一段佳话。”
陆青简又叹,这个傅哥哥真是情意绵绵。面上却还是带笑,不恼不气,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
孟绣繁见他这样子,又笑,此时却有泪珠滚滚从眼眶落下:“我早知道能嫁给傅哥哥的都不是等闲人,而我竟想以陈年往事动摇你,也算是我不自量力。只是有些事你也并不知情。”
美人落泪终于还是令陆青简动容了些,虽然觉得麻烦还是拿了帕子给她,放缓了口气:“你说。”
孟绣繁的泪珠不停地掉,接过陆青简的帕子也不擦泪,只是攥得死紧:“傅哥哥这些年没有成婚,看似清心寡欲的样子,心里却是藏着一个人的。只是不知道那人在哪里,多年前他遍寻无果不得不放弃,因此最后才应承了父母之命。”
陆青简眯着眼睛不说话,细长的眸子里罕见地透出些冰冷之气。
孟绣繁也并不害怕,一脸凄惶:“我未曾见过那个姑娘,但是想必是有着天人之姿的,否则怎么能入傅哥哥的眼?”
陆青简不愿在人前失态,也知道自己是被这姑娘成功算计了,自己的心里已然长了一根刺,于他是不悦地起身送客:“孟小姐,多谢你告知我这件事情。但这是我和傅还殷之间的事,容不得外人插足。”
孟绣繁深吸一口气,缓慢道:“这是我深思熟虑之后才做下的决定。虽然面上难看得很,但却不后悔。若是你真的对傅哥哥有心,我便是值当了。傅哥哥已然明确拒绝过我,我也不会再做纠缠,此生我自回藏梅堂再不会踏足隔月山庄半步。”
陆青简看着这姑娘一步一步地走出这屋子,一边走一边流泪,一朝放弃深种十几年的情根谈何容易,可见孟绣繁终究是名门之后留有几分气性和傲气。陆青简也并不怨恨她在自己和傅还殷之间使的小绊子,毕竟她已经全无机会。
也是一个可怜人。
不知怎的,陆青简竟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傅还殷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山庄上下也在议论是不是陆青简让孟绣繁受了委屈,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