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总好。”
一当着下属的面儿祁铮立马腰背挺直,人模狗样,若是忽略他那红红的鼻头,他依然是穿着高级定制游走在公司里的霸道总裁,“嗯,《修仙路》受到的关注很高,我来现场看看。”
高英明十分想吐槽他们的拍摄现场和酒店没半毛钱关系,假兮兮地笑道:“祁总辛苦了。”
祁铮说:“好,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休息。”
高英明说:“祁总慢走。”
祁铮踏着酷炫的步伐消失在高英明的视线在,在确定高英明已经看不到他后他重新捂住鼻子,这疼痛感绵延不断真是难受极了。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祁铮痛苦地趴在车上,再过几天公司里的人大概都会传祁总裁潜规则了小新人的八卦。
祁铮觉得自己特别冤枉,明明他和孙放之间清清白白偏偏人人都会误会,万一日后他遇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也被误会了怎么办?但他转念一想,被误会的人不止他一个,孙放跟他是在同一阵营的战友,如此一来他心里就好受多了。
寂寞烟火:小争争,我跟你讲一件事。
寂寞烟火:我不是说我脚受伤了吗?是轻伤啦,小争争你不要担心。哦,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的那个变态老板来啦。
寂寞烟火:那变态老板说自己是来看我的一个师兄的,呸,他才骗不了我呢,他就是来看我的。
力争上游:这说明你的老板是个关心员工的好老板。
寂寞烟火:你想得太简单啦,变态是打着看我的名义来吃我豆腐的,还挠我脚板心呢,好变态。
力争上游:……你的词语贫瘠到只会用变态来形容一个人了吗?
寂寞烟火:我没文化嘛。
力争上游:没文化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寂寞烟火:唔……那我老板是个大流氓!
力争上游:……
自己好心好意屈尊降贵去看望受伤的员工居然收获“变态”和“流氓”的评价,让祁铮的火气蹭蹭往上冒,恨不得调转车头再回去狠挠孙放脚心二十下!
被员工私底下吐槽就罢了,偏偏这没心没肺的孙放每次都当着他的面讲他坏话,他还不能发作。他一发作孙放就会知道“力争上游”这个马甲后的人是谁,到时他和孙放之间就更加剪不断理还乱了。
其实要断绝和“寂寞烟火”的往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儿,只要删除好友或者把“寂寞烟火”拉入黑名单就成,可祁铮始终点不下去删除键。习惯了孙放的抱怨和晚安,若是当真一刀两断了他有些放不下了呢。
在祁铮纠结着要不要把寂寞烟火给拖黑时,陈年年在给骆言打电话。
骆言被烫到的事过了十多天,陈年年中途发过两次微信给骆言催他去复查,骆言没有回音,他这才直接电话联系骆言了。
陈年年打了两次骆言都没接,到第三次骆言才接听。
陈年年省去了开场白,直接问:“骆先生,你那里好了吗?”
骆言说:“我那里本来就没事。”
陈年年说:“被烫到了哪儿能轻易没事儿啊?你去复查了吗?”
骆言说:“我没事。”
陈年年说:“那你就是没去复查了。骆先生,你也要重视下自己的身体健康嘛,命根子对哪个男人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你不要因为害羞就讳疾忌医。”
骆言说:“这是谁害的?”
“呃……”陈年年语塞了。
陈年年好说歹说骆言都不予理会,没办法,陈年年在与骆言结束通话后就打给祁铮了。
祁铮一看来电显示是“陈年年”三个字就头疼,他深呼吸一次接起来,问:“你又闯什么货了?”
“喂,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就是个闯祸精吗?”陈年年无语,“我回国也就只闯了一次祸吧。”
祁铮说:“你那一次祸差点毁了一个钢琴家的性|福,你还想闯几次?”
陈年年闭嘴了。
祁铮说:“说吧,什么事儿。”
陈年年说:“就是骆言的事啦,他死活不去复查,你和他不是住一个小区的吗?要不你帮我去看看他吧。”
祁铮说:“你要我去帮你看他的鸟吗?”
“阿铮你怎么这么色!”陈年年揶揄道,“骆言的鸟真不比你小,哎呀,谁跟你说鸟的事儿啦,就是你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没事了,走路什么是不是还内八字啊之类的?不确定他真的痊愈了我良心不安诶。”
祁铮说:“你干嘛不自己去看?”
陈年年说:“我觉得他不太想见到我。”
祁铮说:“算你有自知之明。”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祁铮在下班后去骆言家了。
祁铮和骆言有过几面之缘,但谈话寥寥,没什么交情,因此对于祁铮的突然造访,骆言百思不得其解。
骆言克制有礼地冲祁铮点点头,说:“祁总,好久不见,有什么事吗?”
“你记得陈年年吧?就是那个笨手笨脚把汤给弄洒了的蠢货。”祁铮毫不客气地批判了一番自己的死党,“他托我来看看你的恢复情况。”
骆言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黑了一层,大概对于陈年年跟别人宣扬自己小弟弟被烫了一事很不爽,他生硬地说:“多谢祁总关心,我没事,请你让陈先生放心,我早就好了。”
面对骆言自带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祁铮也不好多留,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后就告辞了。
骆言说:“祁总慢走。”
骆言说着慢走事实上巴不得祁铮能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