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了。

[你现在不需要我为你作决定了。]

听着对方平淡的语气，穆双捏着玉书，静默中扯开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先生可以的……’可以影响他的每一个决定。

……

穆双把玉书送给了苏英，并坦言只有苏英最适合玉书。

苏英惊讶。踌躇一二之后，在穆双不容改变的神色下，接过了玉书。

……

2575曾问穆双在大仇得报之后有何志愿，他可以将穆双指引到完全不同于原着的道路，但穆双还是成了主角的小弟。伴随着主角一张张地图、一个个boss刷过去，穆双数次为主角的志愿出生入死，甘做陪衬。

2575不明白穆双的选择，就算是还恩情，一本玉书足以。不过宿主的选择，2575也不会干涉太多。

积分渐渐积累完成，跨越十年时间的剧情也临近尾声。

苏英收服中武力值最高的魔教教主，但并未能彻底铲除魔教。

只是魔教元气大伤，行事低调了许多。

江湖永远有正也有邪。苏英深知这点。

但是，在魔教教主与苏英最后决斗一役中，穆双也步入他在剧情中的结局，为主角档下一掌导致内伤而亡，幸免于难的主角得以乘机重伤魔教教主。

……

穆双被苏英带回去，在病床上最多只能拖延十日。

意识早就仅存一丝，容貌如同枯槁。

‘先生，若是先生陪我走完这一程，穆双便无憾了。’

2575沉默不语，切出视讯，日日伴在穆双床边。

这一日，温如书来看望穆双。

穆双意识并不清醒，温如书只停留了片刻。

2575的目光盯着温如书。

“你来自主神联盟？”温如书眸光一转，第一次真正直视面对2575。虽然是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果然，温如书看得见自己。

看见2575表情露出些许‘果然如此’的神色，然后表情再无其它波动。

温如书灿然一笑，“我知道你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也是。”

2575静默一下，开口，“你不是温如书，你是谁？”

温如书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眼中的目光倏地有些变幻莫测，“我是谁？时间太久，忘了。我只知道，我现在是温如书。”

2575忽然想到什么，“你是游历者。”

游历者，不属于任何世界和时空，因为某些高等级世界产生的未知，导致这个离开了自己的世界，到处流浪。他们没有自己的身体，只有扮演着别人让自己有暂时能停留休息的地方。

主神联盟委员会没办法对这种赶尽杀绝，但如果造成太大的影响，不幸引起委员会的注意，那就不好意思了。

温如书说：“一开始我还在担心你是不是来解决我的，但这么久了，你似乎一直只是呆在这小鬼身边。”

2575看了一眼沉沉睡着的穆双，没有说什么。

“他快死了。”温如书忍不住说了一句。

尽管苏英在到处寻找神医和名贵奇药想为穆双续命，但回天乏术。

“我知道。”他已经答应陪这个人走完最后一程。

“我想……如果你能出手干涉他的命运，他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温如书也一路看着。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或者说，剧情也带着不定的不可改变性。

温如书望着穆双，又望向始终平静的2575，扬起嘴角，露出一抹不同往日的笑，透露出几分冷意，“不愧是来自主神联盟吗？高高在上，一副冷漠得可怕的嘴脸。”

“嘲讽？”2575表情丝毫不变，“你在为他觉得不平吗？”

2575抬眼望向温如书，又说，“为什么要对我露出这种奇怪的表情？因为我来自主神联盟？”就像他是一个恶人。

温如书眯了眯眼，透露出几分危险。最后随意一笑，将一切暗涌压下，作为游历者……有时候想干脆就这样消失吧，但又小心翼翼的顺应着所到的每个世界的法则，保全着自己。

经历不同的世界，适应不同的人生。

渐渐的，怨怼所有，包括厌恶苟且偷生的自己，怀疑自身这样存在着的意义，还有……怀疑法则。

“抱歉，刚才想岔了……”

温如书知道这个人来自主神联盟委员会，那里是唯一最能接触法则的存在。

2575奇怪的看了一眼温如书，他明明敏感的察觉到了对方刚才一瞬间露出来的敌意，“嗯。”

但对方很快速的收敛了敌意。

“那你陪他吧，我先走了。”温如书深深看了一眼脸上似乎凝结着坚不可破的冷漠的2575，转身离开了屋子。身为游历者的直觉，这个世界，他待不久了。

温如书离开，2575转而看着穆双，对方不知道何时已经醒了。

难得的，目光中还能微微透露着神采，望着2575。

“你也觉得不平吗？为你现在变成这样，而觉得这个世界不公平。”2575说。

穆双片刻之后，缓缓摇了摇头。

“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公平和不公平。”2575似是感叹了又说道。

苏英是剧情的宠儿，而穆双，是块垫脚石。因为剧情注定了命运不公平的走向。

……

不过半个时辰，穆双彻底断了气，2575这才提交了积分。

传送离开这个世界时，他的目光在穆双身上最后停留的一眼，那一刻，一抹怅然忽然蔓延开。

大抵是因为穆双闭上眼之前，最后那一句，先生，珍重……

作者有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