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那个气啊,哪有这么当爹的,专门戳我痛脚,我看跟我爸实在是不能好好聊天了,正想让我爸把手机给我妈,忽然看到布偶背面有长长一道缝合的痕迹,针脚极为细密,颜色又和布偶相近,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
大概是平时小说看多了,我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这布偶以前坏过,而是里面肯定藏了东西。
我试探着摸了摸,里面居然真有个硬块,还不大,棱棱角角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我按了两下,没感觉出来,刚一捏,突然爆出一声死气沉沉的“没有”。
我吓的一个哆嗦,手上控制不住力道,差点把那东西捏碎,也因为这么一下,布偶肚子里又传来一声“没有”。
我一下子愣了。
“怎么,我说的你还不信?”我爸以为是我跟他说话,顿时不满起来,还要接着说,我这时候脑子混混沌沌的,实在听不进去,连忙胡诌了个理由搪塞过去,直接挂了电话。
此刻我心中已经隐隐有了计较,当下也不客气,直接上手将布偶开膛破肚,从里面拽出一个连着几根电线的黑乎乎的小盒子,边上还有个按钮,灵敏得很,一碰就叫“没有”。
合着吓唬我这么半天的,就是个录音娃娃?!
我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盯着那个布偶愣了半天。
这算是恶作剧?
可又是谁把布偶放在这里吓唬我,总不能是我妈吧,就算她性子有点像小孩,喜欢时不时捉弄我一下,也不至于这么过分吧?
不过我转念一想,这都没准儿,毕竟一个为了叫儿子起床,往他被窝里塞青蛙的事儿都能干出来的老妈,实在是没有理由干不出来这事儿。
我也只能哀叹自己命苦,认命的把一团糟的客厅收拾一下。
最后只剩下那个布偶,软踏踏趴在茶几上,背上开了条大口子,棉花团着录音装置在身子外面耷拉着,远处一看跟内脏似的,看着实在闹心。就让布偶这么躺在茶几上,实在有点儿看不过眼,这要是不小心洒上点西瓜汁什么的,简直就是袖珍版分尸现场,我越看越觉得瘆的慌,连忙在沙发上坐下来,正要往里面塞棉花,搁在旁边的手机嗡的一声,屏幕亮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黑丫。
我一手接通了电话,另一手也没停,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布偶肚子里面塞棉花,就听电话那头吵吵嚷嚷的特别嘈杂,过了一会儿才稍微静了点儿,估计是小黑鸭走开了一段距离。
小黑鸭道:“呦呵,接的够快的,是不是就巴巴等着接我电话呢?”
我现在心情好,也就顺着他跟他扯皮:“可不是,等的爷望眼欲穿,望穿秋水,抓耳挠腮…;…;”
“停停停,别恶心我!”小黑鸭果然受不了了,连忙笑着把话题转走,“干嘛呢?”
塞棉花的工作已经开始收尾,我脑子一抽,不知道怎么回事来了句:“娃娃。”
“…;…;”小黑鸭静默了一下,“充气的那种?兄弟好兴致,你先忙,一会儿我再给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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