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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止一只手,那种惨白纤细的手,一只连着一只从龟壳的缝隙中钻出来,很快就在龟壳边上围了一圈,如同长满触手的软体生物,每一只手都在极力伸长,一旦触碰到肖沉,立刻大力拉拽着他,像要一直把他拉进龟壳中去。
肖沉一边奋力僵持,一边将空出来的左手探出三指,一把捏住了其中一只手的腕部,运力狠狠一掐ash;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么细瘦的手,在这么大外力的作用下,非断即折,可这只手,仅仅是变了下形,略微拉长扭曲了一下,紧接着就迅速恢复了原状。
肖沉向我们详细讲述了那只手的触感,滑,湿,韧,似乎用刀都不能割断,听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也许是肖沉的动作刺激了鳖人,它推挤椅子腿的动作陡然加快,几乎是眨眼的功夫,椅子腿就掉了下来,脸上五官全毁,只剩下一个血糊糊的**。
那个**内部的肉壁上遍布细小的白点,饶是肖沉那么好的定力,也忍不住头皮发麻。
突然,**如同昆虫的口器,朝五个方向裂开五瓣,花朵一样绽放开来,将整个头部都分成了五片,也得益于此,肖沉看清了那些白点,竟然全是锯齿状倒刺,一层叠一层,最密集的地方,连肉色都看不见。
肖沉陡然会晤过来,根本不是他甩出的椅子腿击中了鳖人的脸,分明是它在椅子腿贴过来的瞬间,将它稳稳咬在口中。
这种倒刺全是向内反长,咬到了东西如果不吞咽下去,实在很难松口,也正是因为如此,肖沉难以拔出椅子腿,只能等它自行吐出。
而此刻,它在吐出椅子腿后,竟然向着肖沉,张开了那张血盆大口,倒刺一起一伏,隐约是吞咽的动作。
世上能将嘴张到特别大的程度的动物,大概只有蛇,它们经常要吞食比自己的头还要大的猎物,因此骨骼结构非常特殊,肌肉和韧带的延展性都很高,张嘴到180度都是可以的;而眼前这个鳖人,完全颠覆了肖沉的世界观,它的嘴如同一个黑洞,仿佛可以无限延展,以至于让肖沉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将被囫囵个吞下去。
眼看它越逼越近,肖沉的右手依旧被禁锢着无法活动,当下也不迟疑,松开左手的同时右脚向后一错,偏头避开鳖人的攻势,右手借机反抓住鳖人的胳膊,将它整个甩了出去,狠狠砸在小方桌上,力道之大,油灯并小方桌霎时四分五裂,整个鳖人穿过方桌重击在地上,一时间木屑黑水四溅。
鳖人整个被砸懵了,缠在肖沉腕上的手无力松脱,软软的耷拉在地上,半晌才能微微抽搐一下。
肖沉根本不留给它苟延残喘的机会,抬脚踩住鳖人,左手食指抵在匕首尖上用力一按,刺出了一个细小的伤口,很快凝出一个小小的血珠,颤颤巍巍的悬在指尖上,欲坠不坠。
鳖人似乎缓过劲儿来,细长的手四处乱抓,撕扯着肖沉的裤角。
肖沉的脚慢慢上移,死死踩在鳖人咽喉的位置。鳖人难受的厉害,嘴巴一张一合,不断变换角度想要撕咬肖沉的小腿。
肖沉看准时机,手指一弹,将指尖血不偏不倚弹入鳖人口中。
相传左手食指直通心脏,指尖血更是相当于心尖血,阳气极正,是对付阴邪之物一大利器,那一滴血直接落入它腹中,顿时,仿佛滚油入腹,烧灼的鳖人剧烈挣扎,无数只手在肚子上抓挠撕扯,发出撕心裂肺的尖笑。
没错,就是尖笑,如同指甲骚刮玻璃的尖利笑声,在肖沉耳边萦绕不绝,听的他头皮发炸,忍无可忍,匕首一甩,自上而下一刀扎进了鳖人的头部。
这次却如同刀入熟瓜,轻松没至刀柄,一股腥血喷涌出来,溅起极高,肖沉离得太近,又事发突然措不及防,只堪堪偏了下头,仍有几点腥血溅到脸上,所落之处立马起了一串儿燎泡,甚至还有一些腥血,误打误撞落入了他的眼中。
肖沉只觉得自己眼睛一阵剧痛,眼前霎时模糊,最后隐约看到,鳖人的那些手臂,如同一条条丑陋的白虫,一只只脱离了它的躯体,爬了没有多远,就迅速干瘪下来,僵直住不再动弹。
鬼使神差,肖沉脑中升起了一个念头: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我听的咋舌,再一端详,肖沉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腕,全是青紫的勒痕,脸上也的确有细小的伤疤,充分说明了他那些话的真实性,只可惜挺帅的一张脸,就这么毁容了,实在让人唏嘘,再看看他那双异常黑亮的眸子,我只觉得甚为惋惜,虽然觉得这样不太礼貌,但还是问道:“那你这眼睛,还能治好吗?”
肖沉的眼中多了点儿奇异的光彩,道:“师父说能。”
小黑鸭忍不住插嘴:“你看医生了吗?你怎么能光信我二爷爷呢,他又不是大夫。”
肖沉默然半晌,道:“我信师父。”
我一时无言,这小子也太实心眼了,殊不知,我爷爷在我眼中,也就是个神棍,兴许有点儿本事,那也是唬人居多,他到底给肖沉灌了什么**汤,让这么一个大好青年,死心塌地的相信他?
我道:“那我爷爷有没有跟你说过,他打算怎么治你的眼睛啊?”
肖沉道:“师父说,方法很简单,只要那东西死,他这次出去,就是要找杀死它的方法。”
我大吃一惊:“它还活着?!”
肖沉“嗯”了一声:“我后来已经看不见东西,师父听到动静,赶过来的时候,只有干掉的手臂,那个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