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喝,楼上厢房的人走出来了大半,却因为逆光的关系,无一人能够真真切切地看个清楚。想要到楼上问个明白么?更恐怕会激怒这个自己应付不来的大人物。心里只能大叹“罢了”,然后灰溜溜地带着像是呆了一样的三个大汉离开靖华阁。
众人你眼望我眼,终于因为遍寻不找那正主儿,慢慢地都回到了原位,拉着身边的姑娘,喝酒的喝酒、谈笑的谈笑。
要知道江湖上的事,不好管,他们也管不了,凑个热闹可以,但真要惹上那些狠人,却是没人愿意的事。
竹华舞吟心怀放
“帝君好威望,只一根小小的银针便解决了在下之托。”看着石浩瑟离开、众人散去,夏古月叹了口气,道。
“哪里。”梁十三道,然后看着这显然在气恼自己的人,“古月公子还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吧?”
“自然。说吧,帝君所说的只要不过分,在下一定完成。”这话怎么听怎么有些任人宰割的味道。
梁十三的表情有几分玩味,突然他那包扎着的手伸向前,竟撩起一小束夏古月的头发绕在指间,然后以没伤着的指腹慢慢地磨擦着那长已及腰的头发,“所谓的‘不过分’,是个怎么样的标准?”
两人间本来隔着约摸一人身的空位,但这么一个暧昧到了极点的动作,顿时让两人身体上的间隔不再存在,之间气氛甚至诡异了起来。
夏古月没有专门保养过头发,以前经年的风吹日晒,头发都有些微的发黄,别人看起来是挺潇洒,但他自己知道要是长了便会纠结成一团,非常麻烦。
也因为如此,加上当今朝庭对这个没什么要求,以前他的头发都是随便修理,只要过肩了便全部以内劲断去,省得心烦。而在日门月宫的这六年间,不知怎的头发不再乱成一团麻,于是他也没理那一头头发,不知不觉间,便长到了这种长度。
这种状况太亲近了。
夏古月皱起眉心,正要说话,身后谣奴的声音已经传来:“公子,已经……呃?”
谣奴可没想到一出门会看到这么一副景象。她虽然久处于风月场,看惯了世间众人的荒唐相,甚至对于同性间的畸恋已经是熟视无睹了,但自刚才她便看出眼前两人虽然特意装得如同一般的好友,但之间的隔阂其实甚深,似乎一举一动间都防备着对方要做出些什么事来般。这样的两人,怎么突然却摆出如此一副熟腻得近乎亲密的姿态来?
毕竟谣奴是靖华阁能说话拿主意的人,反应力还是挺好的,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轻咳了一声,然后如常地道:“公子,谣奴已经点算好了,总共是一万三千八百二十六两银子,这头头尾尾的去除了,便只收你一万三千八百两纹银吧。”
她娓娓道来,一副温柔甜蜜的样子,说出的却是个惊人的数字。
要知道平常人家,百多纹银已是非常好的一年收入。
就连方才两人叫上四位姑娘陪酒,也不过是两千银两的事。
只是听了这么个恐怖的数字,梁十三并没被吓倒,自若地放开夏古月的头发,回过身来,看着转眼已换上一副财迷模样的谣奴,露出了一个极为温和的笑容,然后手一扬,却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团红色的物品来,轻轻地抛了过去。
“公子这可是什么意思?!”那谣奴见梁十三奉上的不是一叠叠的银票,脸色立变,却还是把那一团火红的接了下来。
原来那火红的事物,是一块四方的艳红稠巾子。
见着这方巾子,那谣奴原本阴沉的脸色又是一变,现出一脸的苦恼来。
夏古月惊奇地看这女人的变化,怀疑地看了梁十三一眼。
而梁十三则低声回了句:“她不是夜圣教的人。”
夏古月得了答案,看了梁十三一眼,不再有任何表示。
的确,要是这里是夜圣教的地方,这男人就不必用演戏来骗小姑娘上当了,估计早早便能以天罗地网等待那小辣椒上门。
“恭迎帝君大驾。”谣奴福了一福,态度端庄妩媚。
她刚刚计算得甚是认真,虽听得厢房外的喧闹,却并未留意,是以此时才知道梁十三的到来。
“免了。”梁十三阻止道。
“帝君这可是耍谣奴呢,早早拿出这稠子,谣奴又哪敢逾越一分一毫?”说这句话的时候,谣奴脸上的苦恼未曾褪去过,向是吃了莲子芯一般。
“这房间总是因本君而毁的,数目你报上去,你们姐姐自会处理,只是可不要报个大数,她可不好糊弄。”梁十三道。
“帝君让谣奴从姐姐那里挖钱,又岂不是等于把这笔帐算到谣奴身上呢?要说抠钱的本事,哪里有人比得上姐姐。更何况依姐姐与帝君的关系,唉……”谣奴恼扁了嘴。
“无论如何,这数目总是要分明的。”梁十三笑道。
此时那名唤冬儿的姑娘神色有些匆匆地小跑上来,轻声向夏梁二人告罪了一声,便走到谣奴旁边旁边与她咬起耳朵来,想是要把刚才的事告诉后者。
果然不一会儿谣奴饶有意味地看了梁十三一眼,嘴上道:“这事我已知道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那冬儿顿了顿,然后又开始诉说另外的事。
这回谣奴的表情可有些不高兴了。“他又怎么了,每次都是他出问题,烦也不烦啊?”
“可竹吟他……唉……”冬儿也万分为难地叹了口气。
夏古月的心情让梁十三刚那么一弄,绝对说不上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