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脚进门,后脚章司令就赶回来了,冯砚棠这时刚洗完了脸,没事人似的坐在大厅里,正吩咐杂役给他烧洗澡水、预备换洗衣裳。天还没黑,屋里却已经放下了厚厚的窗帘,章司令赶着过去看他的情形,偏那室内太暗,他猛一进来看不大清,不小心带倒了旁边的茶几,将一支红药水打碎在地上。章司令闻见了药味,心里登时就急了:“不是跟我说没大碍吗?这是哪里受伤了!”冯砚棠看了他一眼,说:“是没大碍,这不过是我的脸被玻璃碴子给划了。”章司令慌忙往他脸上细看,见是两个小口子,心里才放松了下来,又说道:“怎么这么早就放帘子?又不开灯,绊着了可怎么好?”便令人去将电灯打开,不料冯砚棠说道:“别开!”
章司令心里一惊,还以为他是哪里受伤了不肯让自己看到,冯砚棠却喘了一口气,急急的说:“我心里还有点慌,黑着点倒好,舒服。”章司令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冯砚棠还是被今天的暗杀事件给吓到了。其实这倒是正常现象:冯砚棠本是一介平民,不像他曾在战场上、官场上跌打滚爬,经历过那么多危险之后,章司令对这些事情几乎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