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从孔雀蓝的右后侧伸出来,从他手中接走了小面包,小面包在威克多的手中缩了缩,然后很委屈的叫了两声。
威克多摸摸它的小脑袋,它在威克多的怀里团起来不动了。
“进来啊,傻愣着干什么。”威克多在半开的门前朝海姆达尔招手。
海姆达尔越过一根杆子似的杵那儿不动的孔雀蓝,屁颠屁颠的跟老爷进门了。
威克多笑眯眯的看着他颠儿颠儿的跑进去,返身关门时脸上的表情就从春暖花开变成了冰封千里。
孔雀蓝的脖子被小面包的小利爪剌出了几条血口,衬着那截露在外面的白脖子和艳丽花哨的巫师袍还是很触目惊心的。
威克多看着他的面具:“我不记得我们的合同上有这一条。”
孔雀蓝说:“你也没说不能待在这里。”
威克多的回答就是关上房门。
房内,威克多转身发现海姆达尔不见了,目光放远,看见他已经躺在床上,夸张的搔首弄姿,并朝自己勾手指头。
威克多看他那副故作性感的抽抽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
老爷快步走过去,躺上床,把心上人搂在怀里狠狠吧唧了几口。
小面包现在大了,居然知道不好意思了,不跟他们挤床了,跳下床到壁炉前的沙发上团着去了。
老爷亲到一半,顿了一下,凑在海姆达尔的耳边说:“我那个保镖……”
彼时,斯图鲁松室长正撅着嘴,一听这话忍不住瘪瘪嘴:真扫兴!
“他脑子有问题是吧?”海姆达尔一点都不客气的评价。
威克多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以为他想蒙混过关,决定表明态度,“我会把他弄走的,让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海姆达尔直截了当。“我不跟脑子有问题的人一般见识。我觉得他挺好,继续留着,别开除了。”
威克多闹不明白了,“你不是在说反话吧?”
“我有那么闷骚吗?”
“有。”老爷毫不犹豫。
斯图鲁松室长惆怅了。
老爷也不干了,“你一点都不担心吗?你不怕我被他那个……”
美不死你!海姆达尔狠狠白他一眼。
“惦记你的人不计其数,每个都担心我还要不要过日子了?!”海姆达尔决定开门见山。“我让你留着是因为这孔雀蓝知根知底,对你又上心,这样的人做保镖最好了,绝对会把你的生命看得比天还高,上刀山下油锅不在话下。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么,安全在你手,送死由他去。”
威克多半晌没说话,斯图鲁松室长忐忑了,莫非自己的无耻把他震慑住了?
“不赞成我的话?!”海姆达尔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你要是敢阳奉阴违,跟我玩脚踏两只船的把戏——”话没说完就被老爷一把抱住,捂着他像摇娃娃似的晃悠。
怎么个意思?海姆达尔有点懵。
“你不在乎我。”老爷还在纠结这个。
“胡说八道!”海姆达尔想和他“当面”理论,威克多不让,继续捂着他摇啊摇。
“你都不想找他决斗吗?”
海姆达尔这时候却突然回过味来了,一把掐住他腰上的肉,老爷身子一僵,手就松开了。
“你早就知道他对你有那啥意思了?!”海姆达尔小脸儿一沉。“明知道人家对你心怀不轨,你还放任自流,你这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威克多摸摸鼻子。
海姆达尔眼睛一眯,“哦,明白了,其实就是想看我的反应对吧?”
威克多笑了笑,没有否认。
“傻笑也没用。”海姆达尔板着脸。“我也要去放任自流!”某室长叫嚣。
“你敢!”威克多骤然敛了笑容。
双重标准!!!
“就你能自流我就不能?!”海姆达尔气鼓鼓的说。“我当然不如你,但是,别看我没什么名气,告诉你,我也是有追求者的!”
威克多胳膊一紧,海姆达尔的小腰儿就落入老爷的掌控中了,老爷直勾勾的盯着他,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刚才还气焰嚣张的某室长一下就蔫了,只敢小声嘀嘀咕咕。
别看斯图鲁松室长貌似是个窝里横,却无法掩饰他妻管严的内在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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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act·486
凌晨四点,海姆达尔被一阵刺耳的噪音吵醒,睡眼惺忪爬起来,闭着眼睛摸爬的时候发现隔壁空了,床褥尚有一丝余热,睁开一只眼瞥了瞥,老爷已经出门了。最近几天他们一直睡一个房间,九月近在眼前,室长和老爷即将面临分居,克鲁姆夫人对所谓的分房也不再坚持。
噪音持续不断的骚扰着,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魄。
海姆达尔突然哀嚎一声,自威克多走了以后就自发替补窝上他枕头的豆荚动了动耳朵,跳到床边往下一瞧,那只比蒲绒绒还有胃口的电话咬了海姆达尔的脚趾,海姆达尔慌忙一脚踹开它。
这一脚并不重——海姆达尔不敢下重脚——电话滑出去一米撞到奶糖的屁股停下。奶糖的屁股动了动,慵懒的一甩尾巴,电话被抽飞出去,撞在一张沙发的脚上。
电话貌似有点晕,吐着一截也许是舌头的东西喘气,铃声不受丝毫影响,声嘶力竭的唱着。
海姆达尔这下彻底清醒了,连滚带爬的扑过去,先一巴掌抵住过分活跃的电话,把它牢牢按在地上,另一只手飞快拎起话筒。
“你好,这里是罗多彼,请问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