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虚掩着,林远心想,我要不然进去参观一下教堂?
正这时侯,里头隐约有人说话的声音。
林远好奇,竖起耳朵听,就听孙林的声音低声问,“老爷子怎么突然死了?你动手的还是秦裕那边?”
“呃,老爷子是突然心脏病发死的。”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是意外。”
“不是夏宇天那边动的手脚?”孙林问。
“应该不是……对了,一会儿秦裕致辞的时候……”
“嘘。”孙林突打断了那人的话,林远一惊,心说不会是自己被发现了吧……不过应该不会啊,他没动也没发出声音。
“嘿嘿……放心,都在跟遗体告别的,没人回来。只要秦裕一死,夏宇天在秦家的线就算断了,唯一的一个联盟也没有了。”那个男人道,“不过,到时候你可得按照说好的来,秦家是我的。”
“放心吧……”
林远听到这里,赶紧划着轮椅往远处跑……心里嘀咕,幸亏这轮椅质量一流啊,运动迅速而且没噪音,实在是跟踪偷听之必备佳品。
到了原先树荫底下的位置,林远回头,就见教堂的门一开……孙林走了出来……林远躲在树后小心瞄他……就见他坦然地走到了人群之中,没有什么人发现。
林远又继续盯着教堂大门,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和他密谋的,可是等了半天,没人出来,有些急。
“喂。”林远正看得认真呢,冷不丁肩膀让人拍了一下,惊得他一下子抬眼。
“哎呀……把你吓着了?”说话的,是秦裕,她用一张餐巾纸遮着脸不让人看见,唯独林远能看到她的表情,有那么些个俏皮,这哪儿像死了爹的样子啊。
“呃……”林远傻呵呵看她,夏宇天走了过来,看秦裕。
秦裕无奈耸耸肩,道,“我只是打声招呼,可没欺负他。”
夏宇天皱眉,林远还是一脸的傻样。
“这么可爱啊……宇天怎么就没把你吃了呢?”秦裕伸手捏了林远的腮帮子一把,随后转身走了,边对夏宇天说,“一会儿到教堂去我要致辞,还有,过几天宣布遗产,你也要到场。”
夏宇天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林远微微皱眉,想到刚刚听到的那人说的,“秦裕要是一死……”有人看来是有人想要秦裕的命,而且还是为了争财产,和孙林合作,孙林的目的是对付夏宇天吧。
“你怎么了?”夏宇天不解地看林远,伸手摸摸他脑门,“怎么又傻了?不舒服啊?”
林远伸手,在腮帮子上搔搔痒,突然哭丧着脸扑过去搂住夏宇天,“都怪你,都怪你呀……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啊,好烦啊。”
夏宇天被他弄得不知所措,周围不少人都看了过来,一副瞧好戏的样子,都知道夏宇天一身fēng_liú债,身边有的是美人,看来这是要上演什么苦情戏码了。
夏宇天尴尬,伸手捏住林远的后脖颈将人拉开,瞪他,“做什么你?!”
林远揉自己的耳朵,心说——耳朵啊耳朵,你是灾祸体质啊!怎么尽听些要人命的事情呢?
“喂。”林远看了教堂一眼,问夏宇天,“那里头有没有人啊?”
夏宇天有些莫名,道,“教堂里头当然有人了,神父修女信徒,还有被收养的孤儿们。”
“除了这些人呢?”林远问,“参加葬礼的人会不会进去?”
“一会儿会进去为死者祷告。”夏宇天无所谓地说,“死者家属会出来致辞,感谢亲友到场之类。”
“那,会不会有人先进去啊?”林远问。
夏宇天有些不解,看林远,“你究竟想问什么?”
“嗯……”林远不吱声了,心说,没凭没据的……会不会是搞错了?还有,那孙林鬼灵精的,别着了他的道啊。
不过夏宇天也没多在意,林远向来神神叨叨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见大家都进教堂里头去了,就推着他,也往里走。
林远心事重重地被夏宇天推进了教堂里头,先抬眼打量四周,看看人群,没什么他识别的,都是黑衣服,一脸肃穆。再看教堂,也没啥……
看着看着,林远注意到教堂顶端,就在秦裕准备讲话的地方……正上方,有一个华丽的打吊灯……
“嗯……”林远心中微微一动,这时候,秦裕已经上前了,她依旧用纸巾捂着嘴角,一脸悲痛地照着稿子念感谢词。
林远又想到她之前一脸偷笑的表情,忍不住嘴角抽搐,这人还真是……说不定死了更好。
秦裕说话间,林远一直都不自觉地瞄她上方悬着的吊灯,越看越觉得诡异……总觉得好像是微微地向下动了几下。
“喂。”林远一拽夏宇天的衣角,示意他也看。
夏宇天不解,抬眼看过去,只看了一会儿就是一皱眉……
随后,他扒拉开人群冲了上去,还没等秦裕将稿子念完,他就冲上了台,一把将她拉到一侧……而就在他拉开人的同时……上头那盏吊灯嘎吱一声,轰然落地。
这吊灯上头都是水晶的挂饰,而且体型硕大,砸到地上的效果很是震撼。
林远看得心惊胆战,在心里划十字念额米豆腐,还好刚刚没以为是幻觉,不然就目睹秦裕被砸扁了,然后夏宇天就成鳏夫了。
正在胡思乱想呢,突然,林远就见夏宇天看指头顶上方,病对他一摆手,示意他躲开……
林远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自己头顶上也咯吱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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