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出发?”
“去楼下的车上等我。”约翰说,他有些疲倦地从书桌前站起来,向外走去。
约翰站在四楼的窗前,凝视着逐渐降临斯德哥尔摩的夜晚。
从玻璃窗上反射出他身后的卧室,没有被太阳照射到的墙壁露出较深的颜色,整个卧室显得大而空荡。一只老式钟摆慢慢地走着,在经过六点时发出沉闷的报时声。
伯格斯统的海军元帅勋章还摆在桌上的一角。约翰走过去,他在宽大的书桌前坐下,把那块冰冷的勋章拿在手里,反复摩娑着。
“少爷……”他叹息道。
希望你逃出生天后,可以远走高飞,如果能在午夜梦回时偶然想起我,我便足以含笑九泉了。
昏黄的夕阳,在迷雾里,整个城市扭曲了形状。那些透着淡淡哀伤和甜蜜苦涩的爱情,一时间,在大雾中急转直下。原来,一切都只是看似容易。那些种子,还是开出了悲伤的花。终于明白,人最大的哀伤,不是得不到,而是舍不得。
约翰握紧了手中的勋章。
如果他此时不把生的希望留给伯格斯统,他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少爷,我很抱歉……”
他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