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了一个秦王,将他这师兄忘得一干二净。那便也只有顺着他,任他欢喜了。
“你可要做第二个龙阳君?”
徐福抬头看了一眼尉缭,从他的目光中寻到了几丝担忧,“师兄可是担忧我,像龙阳君那样从王上手中分走些权力?”
尉缭点头,脸色慎重了起来,“正是如此,师兄并非小瞧于你,而是朝堂之上,有些弯弯绕绕你是玩不转的。你性子纯善,争权争利之事并不适合你。”
性子纯善……徐福默默地低下了头,看来原主在他师兄心中,都是小白兔的模样啊。
其实不消尉缭提点他,他也不可能向龙阳君学习。徐福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所擅的东西与龙阳君大有不同。龙阳君出身并不低,他有一手好剑术,比他聪明百倍,见惯朝堂之事,又与魏王虚以委蛇惯了。而他……莫说是与人做戏了,若是嬴政哪日真将他得罪了,他肯定也不会给嬴政留丝毫面子,甚至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他这样的性子,是不适合去争个什么爵位,掌个什么权力。
“师兄,我留在秦国,只欲做个秦国国师罢了。”
尉缭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此正好,那老太卜令你主持蜡祭,要不了几年,你便能做个国师了。”尉缭顿了顿,面色尴尬道:“你……可会与秦王后宫中的姬妾……争宠?”尉缭想到这一点,便觉得心痛不已。徐福何等相貌,又颇有本事,怎么还要跟一群姬妾争宠呢?他可千万不要像龙阳君那样啊。
“争宠?”徐福蓦地一怔,突地想起来,对啊,嬴政还有许多姬妾呢,但是……但是他好像未曾见过嬴政何时去到后宫。嬴政的寝宫都被他霸占了,嬴政夜夜也只同他一起入睡。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徐福都要忘记嬴政的那些姬妾长什么模样了。
见徐福一脸茫然,尉缭忍不住追问道:“秦王的姬妾,可曾为难于你?”
徐福摇头,“王上日日与我一处,我几乎见也未见过那些姬妾。”只有当初胡姬胆子最大,敢直接闯到嬴政跟前去,而其他人却都存在感极低,哪怕嬴政不临后宫,似乎也都没个声响动静。
徐福哪里知道,此时女人地位还是较高的,除却一些庶人不提,那些出身高贵的女人,并不曾将男人放在心上。改嫁或养面首,倒并不是如何稀奇的事。嬴政不到后宫去,那些女人自然也不会要死要活,就求嬴政多瞧她们一眼。她们各自生活,倒也觉得欢畅。
此时徐福还不知,嬴政早已令人拿钱给她们,送了些女子出宫去了。
徐福一抬头,便又与尉缭的目光对上了,尉缭的目光说不出的复杂,不知是欣慰还是担忧。
“如今瞧来,秦王对你还尚可,不知日后……”
“我如今觉得舒服不就好了?谁人能预测以后?”徐福一句话就给堵回去了。
尉缭闻言也不生气,反倒是双眼一亮,道:“师弟,不如师兄为你卜一卦?”
徐福看了他一眼,凉凉道:“罢了吧,师兄相面的能力都那样差劲,还是不要为我卜卦了,我也并不想知晓我日后会如何。”
被残忍拒绝的尉缭有点心酸,他垂下眼眸,道:“唉,我这便送你出去。”师弟失忆了,但还是跟以前一样,压根不许旁人为他拿半点主意,他自己决定了,就不容任何人来指责半句。
尉缭用马车将徐福直接送到了宫门口去,今日时辰尚早,徐福也就直接进宫去了,宫门口的守卫们早已是见怪不怪。尉缭见状,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从前他怎的那般愚钝?谁人能在王宫之中这般自由进出?徐福享这等待遇,不是早就说明他与秦王关系非凡吗?
尉缭叹了口气,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地上了马车。
守卫瞧了他一眼,同旁人道:“国尉果然是寂寥不已啊……”
脸苦的,都皱出褶子来了。
回到宫中后,徐福先命人叫那小内侍不要往奉常寺跑了,随后才跽坐下来,将竹简放在桌案上,缓缓摊开。
徐福发现竹简上首竟是刻着:“赠君房。”
君房是什么玩意儿?难道他还有个别名叫君房?徐福一头雾水,合上了竹简。还是等嬴政归来之后,直接将这竹简交给他罢。
待嬴政处理完事务归来时,徐福已经在翻那巫术的竹简了,手边还放着朱砂、清水、符纸、布条儿。嬴政走近来,见他看得出神,不由得问道:“这是作甚?”
“做个试验。”徐福重新做了个新的布条儿出来,随后施以咒语,结果半点反应也没有。
果然是骗人的吧……
徐福转过身来,将试验结果抛到了脑后去,“王上,今日突地想起一问。”
“何问?”
“王上的姬妾呢?”
嬴政心中情绪涌动,暗道,你终于问起寡人来了,如今终于轮到寡人来好生表现一番了。
嬴政故作轻描淡写地道:“寡人已经另外安置好她们了。”
“另外安置?”
嬴政点头,“这是自然,寡人已有阿福,又怎么还会需要他人呢?”
徐福目光疑惑地从他身上扫过,心中忍不住嘀咕,难道他这个穿越,是穿越到野史里头去了?不然这副深情模样的男子,真是秦始皇?这简直就是情节啊!
嬴政耐心地等了许久,等着徐福压下心中感动,但却忍不住目光微微颤动,嘴唇嗫喏,最后以行动代替话语,投怀送抱,主动骑乘……
但是徐福却动也未动,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