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在一众人身上穿梭,透着森冷的恨怨。
上官瑶被她看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慌忙躲到了刘氏身后。而文琴氏见状,心知这事躲不过去,便向那林氏走近一步,压低了姿态解释,“事发突然,我们也正在调查。”
林氏双目猩红,尖利着嗓音嘶喊,“分明就是你们这里其中一个人干的。我弟弟他好好来城外拜个佛,我还道他为何这么晚了都不回府,这才赶来看个究竟。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狠毒地将他杀害!我可怜的弟弟……”
说着,再也抑制不住伤情的林氏终于嘤嘤哭了起来。
见到此种情状,别人都是一脸的忧忡之色,唯有林氏,嘴角却是微微向上弯着的。她要的正是这个结局。当初之所以选定孔繁义,自然也是看中他身份特殊。孔家与他们上官一族素来交恶,但凡孔繁义出个什么意外,孔家都誓不会善罢甘休。到时,上官文邕为了缓和两家关系,也必然只能‘大义灭亲’,将杀人凶手上官蕙交了出去。如此,还不彻底除掉她!
事态,因孔家的介入而一发不可收拾。林氏眼见上官家不肯交出‘凶手’,便命人去请了巡按来,誓要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而死去的孔繁义脖子上竟然插着上官蕙的银簪,如此,上官蕙便自然而然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是你!是你杀了我弟弟,我要你血债血偿。”
林氏面容狰狞,扑上前便要掐住上官蕙的脖子。幸得老夫人眼疾手快地把上官蕙拉到自己身后保护着。
“孔夫人,事情还未查清楚怎就妄下论断?”
“还有什么可查的?是她用簪子害死了我家弟弟。我今天定要她一命偿一命!”
上官蕙神色淡若悠然地从文琴氏身后走出。见老夫人担忧地看着自己,遂对她绽开一抹浅笑,暗示她莫要惊慌。
她随即走到那张牙舞爪的临时面前,脸上始终是一副恬淡坦然的神色。
“簪子确实插在孔公子的脖子上,可却并不意味着孔公子就是因这簪子而死。还请孔夫人稍安勿躁。”
一旁始终默不作声的刘氏听了这话,不觉有些紧张起来。莫非这上官蕙看出了什么?
“你分明是信口雌黄!我家弟弟是被你害死的,你自然要想方设法为自己脱罪了。”林氏显然不信她的开脱之词。
上官蕙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那就请巡按派了仵作来。令弟的死因一查便知。”
刘氏心中一骇。知道再不能任由这臭丫头兴风作浪下去,她遂出面,竟是开口指责起上官蕙来。
“你这孩子!母亲知你素来与瑶儿不合。可就算这样,你也不能拿你瑶妹妹的清白开玩笑啊。事后,怕事情败露,你又狠心地杀了孔公子灭口。这等辱没家门之事,你怎能做得出来?枉你父亲与我对你悉心栽培。你真是……让我好失望!”
“什么?莫非昨夜里二小姐与这位公子被疑有染之事乃是大小姐所为?怪不得二小姐与这位公子都被人打昏了呢。”
☆、第86章 反将一军
穆姨娘唯恐天下不乱地又添了一句。这下,确是落实了上官蕙先陷亲妹于不义,后怕事情败露,又索性杀人灭口的罪状!
上官蕙清冽的一双凤眸冷冷扫了刘氏一眼,能想出如此‘缜密’的计划陷害她,她也不算是个蠢笨的。只可惜,她上官蕙可不是个任由人搓扁揉圆的软柿子!
“巡按大人,你可带了仵作来?”
不理会众人惊讶怀疑的目光洗礼,上官蕙淡淡看向站在一旁的京府巡按。
京府巡按点点头,一招手,立刻有一身穿灰衣的中年男子走入。
上官蕙行至孔繁义的尸体前,蹲下来,仔细看了孔繁义脖子上银簪所插的地方,淡声而道,“若只看表面,这簪子插在孔公子脖子上,他确像是因其而死。可是细细观察就不难发现,这簪子插入的地方并非可致人立刻死亡的命脉之处。”
说罢,她站了起来,对灰衣仵作比了个‘请’的手势。意思很明显,是要仵作来验证她的话是否属实。
仵作默默上前,经过一番查验,不觉想对上官蕙竖起大拇指。看不出来,她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姑娘家,竟然就会有如此犀利又缜密的观察与判断力。
“确如上官小姐所言,孔公子并非死于这支银簪。”
“那我家弟弟的死因究竟是什么?”林氏急不可耐地问道,只觉得这事甚为蹊跷。按照寻常之理,繁义若真想拜寺,也不必来这尼姑庵。京郊有名的寺院多的是。而这里的尼姑庵平日里多是些名门望族的女眷来。二者,她夫家这个弟弟可不是个善类,更从未见过他拜过佛。他突然会有此举未免让人存了疑虑。她询问过,繁义身边的贴身是从只道少爷昨日见了个人。当她问及是谁,那侍从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来。如此便更加深了她的疑惑。难道繁义今天出现在这里,是事先与人‘约定’好的?
“孔公子乃是中毒而亡。”仵作淡淡而道。
“什么?中毒?”林氏的惊愕诧异都写在脸上。
“只要搜搜谁有令孔公子致死的这种毒药,一切**自然就会解开。”上官蕙的温温淡语引来众人的一致点头。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纷纷附和说会配合检查。
刘氏不着痕迹地扫了上官蕙一眼,心中冷冷腹诽:以为这样就能扳倒她吗?哼,上官蕙未免也太天真了。如果没有万无一失的计划,她会冒冒然动手吗?
上官瑶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