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公主那么娇气,加之昨天夜里烙饼烙了半宿,正是呼呼大睡中。
“笃笃笃!”门外好似响起了敲门声。
花重锦迷迷糊糊地睁开一只眼,瞅了一眼窗外,只见天还没有大亮,距离昨日陆慕游说得上路时间还早,花重锦异常坚定地将眼睛重新闭上。
“笃笃笃!”门外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花重锦毫不犹豫地将被子拉起,顾不上被子上带着的霉味,一头扎进被子中,将敲门声隔绝在被子外。
“笃笃笃!笃笃笃!”门外的人好似铁定了心要将门敲开,不急不慢甚是有节奏地敲着门。
“啊!”花重锦掀开被子,绝望地吼了一声,哀怨地看了一眼门,门外似乎站着两个人,身形纤细,应当是女子。花重锦揉了揉头发,这队伍中女子人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即便是刚睡醒理智游离在外,她也知道门外的二位是谁。
花重锦任命地下床,还能怎么办,即便是在国师府,若是公主前来敲门,她也得起床跪迎,何况现在形势逼人,她的身份是侍卫,对方乃是公主兼未来的南诏王妃。
花重锦磨磨蹭蹭地下床,理智回笼了一点儿,在给赵盈楠开门之前,将桌子上的面具扣在了脸上。
一切妥当之后,花重锦揉了揉眼睛,又检查了一下房间和自己的打扮,这才开了门,朝着赵盈楠行了一礼,“属下见过公主。”
赵盈楠看着眼前这个带着面具的女子,却是觉得有一丝无法言说的熟悉感,赵盈楠伸出手,想要将花重锦脸上的面具揭下来,花重锦敏捷地向后退了一步。
“公主,属下年少时曾困于火场,这张脸实在是不能见人,若是惊吓到了公主就不好了。”花重锦信口胡诌,她连国师都敢骗,遑论久居深宫大院的公主。
赵盈楠收回了手,又仔细地看了一眼花重锦,花重锦适时地垂下眼眸,面上尽是恭顺。
赵盈楠经过花重锦身侧,走进了房间,简单地环顾一周,房中只有驿站中的桌椅床铺,没有任何女子的饰物。公主这才微微放心,道:“说来也真是巧,我昨夜做梦,梦到这侍卫房中有个女扮男装的娘子混在侍卫中,醒来之后好像我真的见到了一般,满脑子都是这事儿,所以今天一早,我便想着过来看看,没想到真有。”赵盈楠以手帕掩唇,轻笑。
“公主乃是金枝玉叶,尊贵自是不必言说,有神相助也不足为奇,不管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公主的法眼。”花重锦始终距离赵盈楠三步远,既能够防止赵盈楠突然动作摘她的面具,又不失礼。
赵盈楠似乎并不想探究她到底是谁,似乎真的只是过来看一眼,眼见着赵盈楠将要离去,花重锦心里松了一口气,盘算着一会儿还能睡个回笼觉。
“对了,你能混在队伍中,想必身手了得吧?”赵盈楠已经迈出去了一只脚,忽然转头问道。
“公主谬赞。”花重锦有些摸不准赵盈楠的心思,赶忙打了个太极,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赵盈楠似乎也并不想探究花重锦的身手,随意点了点头,道:“昨天奔波了一天,晚上又睡在了藏污纳垢的被褥上,本宫现在浑身难受,正想洗个澡。我的侍女身娇体弱,只能端得动茶壶。正巧,你也是女子,身手又好,想必打几桶水便是小菜一碟。”
花重锦一愣,赵盈楠没有给花重锦推脱的机会,将另一只脚也迈了出去,“等会儿直接把烧好的水送去我房中,记得,要在早饭之前。”
花重锦瞠目结舌地呆在了当场,跟在赵盈楠身后的莲雾趁着赵盈楠出了房间,赶忙伸出手指戳了戳花重锦,低声道:“娘子,劳烦您动作快些,别发呆了,一会儿若是赶不上吃早饭,可得饿到晌午。”
花重锦忙回神,道:“多谢提醒。”
莲雾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花重锦,快步跟上了赵盈楠的脚步。
花重锦随手拿过一支木钗子,将头发胡乱盘了盘,走了出去。权当是晨练吧。
待走了出去,花重锦才明白过来莲雾让她快点以及那欲言又止的眼神是为何,原来赵盈楠早就交代过驿站中驿夫,所有驿夫都忙于工作,无暇替她打水。
花重锦颇为无语,她混入队伍不过一天时间,如何就得罪了公主殿下?想归想,花重锦还是认命地提着水桶朝井边走去,毕竟她是背着国师偷偷跑出来的,万一公主闹起来,反而对她不利。
甫一踏进院中,花重锦脚步一顿,脑子中只有一个想法,完了,天要亡我。
第88章 天要亡我
甫一踏进院中, 花重锦脚步一顿, 脑子中只有一个想法,完了,天要亡我。这大清早, 多适合拥着暖裘被子浅眠, 为何这些人都不睡觉……
国师大人身上简单地穿着与昨晚款式相似的青色袍子,依旧是简约飘逸,盘膝坐在井旁,腰背挺直, 双眼微阂,呼吸平稳,看似睡着了一般, 却是能看到眼皮下面微微转动的眼球。
花重锦咽了咽唾沫,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确保面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