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祭月心有不忍,垂首,颤声道:“只是二哥的腿可能一时间不会康复的那么快了。”
齐帝从榻上坐起,道:“祭月,你有办法的……”
花祭月跪地道:“儿臣擅作主张已将二哥送往回春谷请求恩师照料,请父皇责罚。”
齐帝愣了片刻,随即又道:“祭月,你起来吧,只要能治就好,父皇又如何会责备你呢?”
花祭月依旧低着头,半晌,他才说道:“父皇若是不答应儿臣的要求儿臣便不起。”
齐帝诧异他会这么说,顺势就问道:“什么要求?”
“请父皇准许儿臣代替二哥出征!”他说道,眉目里没有一丝犹豫,只有坚定,他知道在二哥出事后,父皇已将这次出征的任务秘密转交给三哥,他这样做未免有些抢人功劳之嫌。
可是他做不到,自己的心上人还在大楚自己却在这里做不任何事情。
他没带过兵,兵书却是读过一大箩筐,他不知道布阵,可他也会运筹帷幄,只要父皇给他这么一次机会,他定能带着十一回来……
是的,回来,他想他是有能力带她回来,只是她愿不愿意回呢?
他不是傻子,若是没有霁雪的应允,十一不会回战王府,这其间种种他不想去深究,他只想单纯的将她带回自己的面前,然后与她归隐不再理会这凡尘之事,若是就算再对她下一次药,让她忘记一切他也愿意……
“祭月,容朕想想,明日再给你答复。”齐皇沉默良久说道。
花祭月也算是了解他的父皇的人,这个时候他不会一再逼迫,既然父皇愿意去想,他相信明日父皇的诏令就会下达到他那里。
——
大楚,洛阳
一身素白色衣裙的女子站在玉阑干外,二月,桃木枯枝抽出新芽,九曲桥外,月光依旧如水。只是看得人心如此悲凉,就在方才她无意间知道了一个消息,也不知是谁有意带给她的消息:齐太子遇难。
那个如神祗一般的男人遇难了……不知怎么了,她还是落了泪。
一张融入她生命里的一模一样的脸,鲜活过,苍白过,也让她深深的愧疚自责过,如今强烈的悲恸再次袭来,她落了泪也在情理之中。
来人的纸条上写着的是:血孤鹰追齐使于邺县五十里外山谷,齐太子一行突逢泥石流而遇难。
她承认自己不算了解战倾尘,可是看着这张字条上的字字句句,她可以在逼问过轩辕子画后相信太子遇难是真,战倾尘出手,她终究是不愿意相信的,他答应过她的,记忆里他并不是一个不守信的人。可是,既然他守信,为何又要全府的人都瞒着她呢?
送纸条来的人,不是好人,却是对事情了解的如此透彻的人,这一刻她能想到的要除掉战王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的,只有当年的楚太子……
十一苦笑,再做一次将利刃刺入他胸膛的傻事,她不会了,前仇恩怨正如他所说的他们一笔勾销。
手中的纸条在火折子的接近下,燃烧成灰,她想这件事情只有靠她自己去解决了,现在最关键的是她该如何出府?
“你怎么站在这里?那些婆子呢?都是死物,可别冻着了!”
白衣男子箭步流星的上前,伸手去握她的,十一一愣,颤颤地收回手。
战寒湮脸一红,现在毕竟都大了,不是他小时候了,他只是习惯了,打一开始他只当小十一为弟弟,现今当她做妹妹吧。
妹妹?好怪异,她明明才比他哥小一岁,他也是比她小的,毕竟是看着她从才及他的胸口慢慢“长大”的,叫“姐姐”打死他也不是不会干的。
“我扶你进去,再差人去叫南宫先生来。”战寒湮说道。
十一无奈,她这不就是怀个孩子吗,怎地就搞得这些人天天人心惶惶似的,南宫傲一天请三次脉不说,凤王更是每餐亲自下厨给她做好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