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之感是茶水入肚后的味道,久久的不曾消散,他漂亮的凤眸一亮,这……
他有些不敢相信……
战倾尘将他一瞬的惊愕尽收眼底。
“四皇子,本庄主这茶泡的可好?”
花祭月也不答话,只是静静地品着,有些事情,了然只在一瞬之间。
这个男人,这个他记忆力,在他十年楚相的记忆之中,只能舞刀弄剑的男子,一个一身煞气,双手沾满血腥,记忆里一身罪恶的男子,他竟然能在短短一年之间变成一个能静下心来泡茶品茶的男子,他泡的茶水,平常之中带着香醇,让人久久回味。
他不曾想到,残暴如他战倾尘竟然能成为一个安心过日子的人……
“你有话同我讲。”末了,花祭月开口问道。
战倾尘一怔,凝了他半晌,才放下茶杯道,“你若想单独见十一,我准你。”
花祭月不曾料到他会这么大方,他凤眼微眯,道:“庄主,我若是想将庄主夫人带走你也准吗?”
战倾尘一怔,他没有料到他如此直白,身子坐直了些,声音强作沉静道:“时隔一年,你既然仍然想带走十一,那个时候在安水,你为何不带走十一?”
花祭月微勾唇:“战倾尘,你就这么想我带走十一?还是你没有把握自己不能让我带走十一?”
战倾尘一脸严肃的凝着他:“你若真要带走十一,就别逼我动手了,宿尘山庄是为了保护十一而存在的,四皇子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安危?”
花祭月心下一惊,看来这个男人事当真了,他不过是吓吓他,他又何必如此紧张呢?
“我想带十一回邺城见我哥。”
良久,他才轻声说道,似一声叹息。
纵使战倾尘心硬如石也被他这一叹,内心变得柔软起来。
是花霁雪,他醒了么?整整一年,他还终于醒了,比起曾经预料的晚了半年。
“好……”战倾尘挤出这么一个字,“我会去问问十一。”
说他问问十一不过是礼貌性的话语,妻子的意见终究是要遵循的。但他相信花霁雪之于十一,有着怎样的分量。
早在初来这里的时候他就听十一讲述了她过去的故事,他知道花霁雪有着同沈墨一样的容颜,一样的声喉。
沈墨之于十一,是童年、是少年,还有亲情……
——
十一来的时候,一屋子的人都在,用完早膳的战寒湮坐在一旁打盹,十一不解,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战寒湮怎么就越来越懒了,以前还见他常往戏楼里跑,如今也懒得找什么戏子名伶,只是一个人做在那里成天像没睡够似的,一个劲的打盹,点头再点头。
昨日夜里战倾尘也跟她说了,这战寒湮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成亲什么的了。前些年洛阳有传言,说凤王殿下不喜女子,尤爱戏子小倌,实乃断袖之癖。
十一昨日听战倾尘说起,才知道这战寒湮确实是个断袖,对此她亦是有过自责,早些年的凤九爷就能看出此类端倪不是么?那时候她怎么没有试图和他保持距离,将他带上正轨呢?
这些年的战寒湮知道她是女子后与他疏远了不少……她也不是不知道的。
“十一来了。”战倾尘见她来了,忙上前去扶她,又是问她用没用早膳,还问她冷不冷,弄得她都颇有些不好意思了。
南宫傲望着银发男子是满头黑线,什么是妻奴,他算是见到了!白了某人一计,却被某人狠狠地瞪了回来,南宫傲只好缩回白羽怀里找寻温暖。
“十一,花霁雪醒了。”倾尘握着她的手,目光炯炯地凝着她说道。
十一一瞬呆滞,她没有料到,那人在超出预料的醒来时间,连天下第一神医郁离子都说那人要醒来恐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这个时候他居然醒了,出乎所以人的意料。
“我想去见他。”
不待他开口,她便说出来,是征询的口气,却依旧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忽地,他寻不到自己此刻的立场,是否该以丈夫的身份劝她不去,又是否该以孩子父亲的身份命令她留下来照顾好孩子。
十一……他心里唤着这个名字。
因为从未拥有所以害怕失去,即使得到也会患得患失。
“嗯……”他竟能难得大度的微笑着颔首,他伸出手掬起她一缕青丝,那一瞬他瞥见她低头的一瞬眼中的欣喜,还有一旁紫黑色衣袍的男子眼中的狂喜。
“我和你一起去。”他终是忍不住这么说了。
低头却发现,女子是笑着的,她伸手握住他的。
“当然,我们要带着十九一起去,不是么,十九也要见见舅舅的。”
女子这般开口,两个男人同时一愣。
花祭月脸上的狂喜出现龟裂的痕迹。
反之,战倾尘伸手抱住十一,颤声说道:“嗯,一起去,我们带着十九一起去。去见他的舅舅!”
十一红了脸,这个男人怎么从来都不喜欢看场合办事呢,怎么说抱就抱,让她情何以堪?
“嗯……”
花祭月一瞬失落过后,脸上有出现了笑意。即使是亲情,他也依然乐意拥有,小十九依旧唤着他二舅不是么。
三日后,战倾尘、十一带着小十九,随着花祭月的队伍去了齐国邺城。
齐太子秘密召见了他们。
在齐太子邺城的外宅内,十一见到了一年未见的花霁雪。
时光匆匆而逝,再次相见伊人已为人妇。
花霁雪如今还在练习行走,因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