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从恶梦中被吓醒,慌乱之中她睁开她那根本就什么也看不见的双眼,但似乎她又能看见一丝光亮,待下静下心来,便听到了思儿和洁儿的争论声。
得到了瑶儿的回应,沈惠琳踏着轻 盈的脚步,缓缓的穿过外屋走进里屋。
走进屋内,她便看见自己女儿睁着她那双美丽的凤眼,呆呆的靠在头,那无神的双眼,毫不焦距的看着一个点,而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瑶儿,昨晚睡得好吗?”沈惠琳明知顾问。
“嗯。”对于娘 亲的询问,瑶儿只是浅浅一笑轻轻的嗯了一声。
很明显自家女儿情绪很低,沈惠琳心里那些话反而不知该怎么说出口了。是以,她只得暂时将那些话埋在心底,慢慢的,细心的照顾女儿梳洗,并为她挽起长发,梳了个让她看上去精神涣发的发式。
“瑶儿,你真的都清楚了吗?你的决定还是没有改变?煜云答应给你休书了吗?”麒麟山庄还有不少事情待办,再加上妙玲不日将会抵达山庄待产,其实,她们老俩口能呆在王府的时日不多,是以,哪怕心里再是不忍,她还是得将该问的问清楚。
看着自己的女儿红肿的双眼,沈惠琳就不禁心疼和担忧,这孩子估计昨晚哭了一 夜吧,不知这样是否会影响到她眼睛复元的情形。
瑶儿幽幽的点了点了,那双本就无神的眼睛显得更加空洞了。
“看煜云那孩子对你很是不舍,而且,为娘也看得出,他还是爱你的,人难免都会犯错,更何况,他是有苦衷的,难道你就不能再考虑考虑,就当给他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更何况这个人是她的女儿,她沈惠琳当然想看到大团圆的景象。
“娘 亲,难道你不赞同我的做法吗?”瑶儿并不正面回答,只是反问着自家娘 亲。
“赞同归赞同,但是,瑶儿,为娘还是希望你能考虑清楚,毕竟,婚姻不是儿戏,你们彼此相爱,那些误会和错误,又有什么无法释怀的呢?人的一生找到一个爱自己且自己也爱的人不容易,两 情 相 悦多么的难能可贵,难道你就真舍得放下?再说,休书那可不是说着好玩的,你拿到了那封休书,那就是说,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好的男人接受你,而且你也会过着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
片刻的迟疑后,瑶儿郑重的回答:“娘,我都已经考虑清楚了,那些世人的闲言碎语,我不在乎,话说,我们慕家的小姐被人在背后指点的还少吗?也不差多这一件,再说了,住在灵山之颠平日里连个人影都见不着,哪还有人会对我指指点点,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终究会将这一幕给忘掉的。”
眼见着自己怎么也说不通,沈惠琳不得不换另外一种方式劝说瑶儿:“瑶儿,煜云爱你,你也爱他,你又何必……”
不待她将话说完,瑶儿便打断了她的话语,语气充满不悦的说道:“娘,你这是在向着他说话吗?您可别忘了,我才是您的女儿,没有我这层关系,他皇甫煜云谁都不是,与您更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不是的,瑶儿,为娘不是帮着他说话,为娘只是不解,你为何不能试着原谅煜云?他都已经向你认错了,夫妻之间有了误会,解释清楚不就行了吗?”
“认错又如何,他这一次做的何其过份,想必娘亲早已了解清楚了吧?我恨他,恨他的质疑,恨他的背叛,更恨他的隐瞒,既然不信任,我们又何必在一起。还是说,他带给我的伤害,仅凭他的认错就能全部抹杀,不复存在吗?伤痛永远都在,不管过去多久,每每忆起,那都将是我心底的痛。”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依他的姓格、身份和地位,若他不是深深的爱着你,又怎会轻易向你低头,瑶儿,你们是夫妻,夫妻之间虽说贵在坦承,但还有一句你别忘了,人无完人,当你选择爱那个人的时候,除了要爱他的优点,更要包容他的缺点,更何况,煜云只是错在自己太冲动,或许,言行之中确实伤害到了你,但你就不能看在他是被忌妒冲昏了头脑的份上原谅他吗?
还有,你们这样,你婆婆是否知道,还有你公公此刻正在战场上厮杀,你又于心何忍,为何就不能给彼此一次冷静的机会?”此时此刻,沈惠琳不禁觉得头痛的很,这么个倔强的臭丫头到底是谁生的,怎么油盐不进的,气死人了。
闻言,瑶儿沉默不语,娘 亲说的不无道理,回想曾经的点点滴滴,煜云对她真的是那种世人少见的疼爱。
在这样一个朝代,在这种以夫为天的朝代,本就应该丈夫为天,妻子为地,丈夫说什么就是什么,为人妻哪有违抗的余地?再加上煜云这人姓情冷傲,从不对人显露出真心,却唯独对她又爱又怜,为了她,他可以不顾流言蜚语、抓 住一切可能的机会与齐涵玉解除婚约。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她该原谅他的,可就是那颗该死的心却怎么也无法从他给的伤害中逃脱出来。
见瑶儿不答话,沈惠琳顿觉一股无力感袭上心头,无奈的感叹道:“你们两个啊,还真是一对冤家,煜云太要强,什么都想自己扛着,只想将你好好的护在身后,不让你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可是,到头来,将你伤得最深的却是他自己。而你却又太过倔强,一根筋,钻进牛角尖里任谁都拉不出来,明明心里深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