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的呢?写好了吗?”他偏过头来看。
她的也已经完成,只是还没有盖印章。
“印呢?有印章吗?”他指指拓印的位置。
她想了想,拿出那个江之永送给她的盒子。
这个玉章,自她从江之永那里拿来就没打开过。
“这盒子挺漂亮!”他赞道。一看就是女孩用的东西,古香古色的小木盒,盒盖上雕刻着复古的花纹,还镶有一颗仿的红宝石。“我来给你盖!”
他说着把盒子抢了过来,打开,一张粉红色折成条状的小纸笺却掉了出来。
他拾起纸笺,看了叶清禾一眼。
叶清禾自己也觉诧异,以致反应慢了那么一拍,想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他把纸笺展开了。
“致清禾,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江之永?”他用一种质疑的语调念出来,回头在看她时,已经有了怒意,“这是江之永送给你的?”
她只是微微一顿,随即坦然回答,“是。”
他烦乱地将纸笺撕了个粉碎,纸屑扔进垃圾桶,“你是不是白痴啊?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还是你喜欢跟他这样?”
话说她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有张纸条好吗?
“女孩要自爱一点你懂不懂?怎么可以随便接受男生送给你的礼物?”他把印章拿起来一看,印章上的字格外刺眼,不免嘲笑,“这么垃圾的字,是他自己刻的吧?还好意思送人?要不要我给写个篆书当摹本!江之永!我警告过你的!”
她看着他生气暴走,有些不知所谓,他说她不懂得自爱,她也不会跟他计较。人贵在自知,她自知自己是怎样的人,有着一颗怎样的心,断然不会因为别人几句诋毁的话觉得伤了自尊而大肆辩驳,更何况,他还不是别人。
然而,他最后那句话却让她着急了,“二哥,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他凶巴巴地瞪着她,“你给我听着,以后离江之永远点!至于你们那个剧本,写了这么久还没定稿吗?别写了!混蛋!在我面前玩花招,打着写剧本的幌子泡我妹妹!招数还嫩了点!也不打听打听我萧二是什么人!敢老虎头上拔毛!”
“……”话说什么叫老虎头上拔毛?她是他头上一根毛吗?可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这样子,明显是要揍人啊!她不禁抓住了他衣袖,“二哥,你别乱来!千万别打他!”
这话更让萧伊庭生气了,“怎么?你还护着那混蛋?!妹妹,你忘记我跟你说的话了?你年纪还小,成绩又那么好,老爸可是希望你上清华的,别小小年纪学人谈恋爱毁了自己的前途!”
叶清禾无语了,他教育起别人来倒是一套一套的,那他自己呢?
萧伊庭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略显尴尬,“妹妹,你跟我不同!我是魅力四射……实在挡不住,可你跟那些女孩不一样,知道吗?你是那么的……”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想起她站在水汀的一幕,娴静出尘,独芳暗香,完全不是那些围着他转的庸脂俗粉所能比的,而江之永和她站在一起只会辱没了她,更重要的是,她还是个孩子!
于是,换了种说法,“妹妹,你是那么的小!还没长大,看不清男生的龌龊用心我明白,但是,从现在起,要和江之永保持距离,不能让自己再糊涂下去!至于这个印章,扔了!”
他把印章放回盒子里,连盒子一起收了。
叶清禾有一瞬是想笑的,什么叫魅力四射实在挡不住?
眼看他要走,她拽着他衣服不放手,“二哥,你答应我,不能打人!”
萧伊庭无端又烦乱起来,“放开!你老护着他干嘛?不给他点教训他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二哥,不能打人!你答应我!”她固执地拉着他的衣袖,重复着这两句话。
有时候太固执真的让人很烦!
他恼怒地瞪着她。
这丫头怎么就那么拧呢!逼着他写作业的时候这样!逼着他背课文也这样!逼着他每天给她当“乌龟”去遛时也这样!现在护着江之永还这样!气死他算了!
“二哥……”她叫他,轻轻柔柔的,目光透过镜片,执着地看着他。
“哎呀!好了好了!答应你就是了!真烦人!”他甩掉她的手,走了。
她站在房间里,看着他的背影,推了推眼镜。
那天下午,他照常出去和辰安他们打球,只是回来的时候却有些晚了。
叶清禾没有逼问他去了哪里,毕竟他的改变已经太多太多,周末跟朋友出去玩,吃个饭再回来也是正常。
谁知,晚上的时候,他却钻进了她的房间,带着神秘的笑。
“干什么?”今天不用复习,他还跑到她房间来?自投罗网吗?
“妹妹,给你看个东西!先猜猜是什么!”他的手背在后面,灯光下,琥珀色的眸子因为欣喜和神秘闪着微光。
“什么?我猜不着。”这让她怎么猜,想了想,狐疑,“不会是只小乌龟吧?”
这些天每天早晨都会遇到遛乌龟的小朋友,她也毫不掩饰地表现了她对那只乌龟的喜爱。只是每每小朋友伸长脑袋寻找她的小乌龟时,她都只能看着他笑,“小乌龟啊,姐姐带来了呢,真的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