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河还没过完,就准备拆桥了?难道刚才进城门的时候,皇甫恣的头被城门夹了?她倒是想看看,现在拆了她这座桥,太子殿下怎么在皇甫意面前出南城门!
就在这时候,车门忽然被拉开一条缝,露出车夫的半个脸:“主子,已经准备好了。”
车夫的脸很陌生,可是声音却非常熟悉,水千浔小眉毛唰的一下扬起来,墨双?他不是一直在船上吗?什么时候变成了林府的车夫?
他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离开船的?如果墨双都能不惊动任何人离开船,扮成马夫,那么就是说,皇甫恣根本不需要借助她的隐形帮助,也能离开船进北城门?
水千浔的底气忽然就没那么足了。她瞪着墨双:“你是怎么从船上到这马车上的?我明明在船上看到,马车从北城门出来,就一直停在河岸边,等着接林婉馨,城门到船边,一片平地,周围还站着人。”
墨双咧嘴一笑:“水姑娘,你转一下那梳妆台的镜子就知道了。”
水千浔头发一甩,卷住梳妆台上的铜镜,发现那铜镜竟然和梳妆台是连为一体的,她头发一用力,铜镜忽然动了,以顺时针的方向转了一圈。
噶哒一声轻响,放衣服的大箱子自动移开,地板上露出一个不大的洞,但是足可以让一个人进出。
“你们在那岸下边挖了洞?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洞的另外一个出口就在马车停着的地方。”水千浔脑子里面浮现出两辆马车从城门缓缓驶出,停在岸边,等候林婉馨上车时的情景,心念一转,豁然开朗。
“水姑娘聪明!”墨双笑吟吟地说。
水千浔怎么听怎么觉得墨双的称赞更像反话。
墨缨卫在大船靠岸的那一面,从水下挖了一个斜斜向上的地道,挖那地道显然并不需要多长时间,因为林婉馨马车停的位置,本来就在岸边。
那么就是说,第二辆马车上的车夫必定是皇甫恣的人,所以才会把马车停在地道出口的地方。
就在甲板上的众人接林闻涛和林婉馨的时候,墨双想必已经从地道里出来,神不知鬼不觉的替换了第二辆马车上的车夫。
当时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林二公子和林四小姐身上,谁也不会去注意一个车夫,第二辆马车又被第一辆马车挡住,调换的时候更不会被人发现。
这么说来,如果墨双可以从地道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替换了车夫,那么皇甫恣完全可以按照这个法子,从地道进入马车,以他的手段,自然能在林婉馨进马车的瞬间无声无息弄晕她而不惊动别人。
换句话说,皇甫恣根本不需要借助水千浔的隐身异能,也可以轻松进本城门。
“那你为什么要用那种法子进马车?”水千浔瞪着皇甫恣。
“想看看没什么用处的人,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没什么用处。”皇甫恣瞥了眼水千浔的脑门,洁白的皮肤上,那块红色的指印愈加明显,这个自作聪明的小榆木脑袋,居然敢趁火打击!
墨双的头缩回去,关车门前以一种自求多福的目光看了眼水千浔。
水千浔已经开始在肚子里问候皇甫恣,从他问候到他全家。
他分明就是在戏弄她!
她刚才想要借着出城门的机会勒索他,他是不是像看猴戏那样看她一个人卖力的表演?好啊,现在她倒是想看看,皇甫恣到底怎么出南城门!
这个时候,已经轮到水千浔前面那辆马车接受检查了。
那辆马车慢慢驶向城门,在皇甫意面前停下来,车夫正跳下座位,一边朝皇甫意行礼,一边双手恭恭敬敬捧上名帖。
皇甫意接过名帖,示意车夫打开车门。
车门拉开后,车里面传来女子非常做作的低低惊叫声,带点娇嗔,带点小撒娇:“臣女参见熙王殿下。”
皇甫意面无表情,冷峻的目光往车内一扫,随即挥手示意放行。
车夫关上车门,坐上马车,扬鞭赶着马出了城门。
停在后面的右相府马车缓缓驶向皇甫意。
水千浔坐在马车里,靠着壁板,抱着双臂,斜睨着皇甫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她现在倒是真的好奇,想知道皇甫恣怎么出城。
本来按照水千浔最开始的想法,皇甫恣肯定是在开车门检查的时候,让她隐形,同时弄醒林婉馨和香屏。
林婉馨刚经历昨晚的那场噩梦,就算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也只会以为自己可能是昏迷过去,她绝对不会让自己露出什么异样,以免让人看出什么端倪。
一个大家闺秀,出了那种事情后,怎么可能不心虚,不害怕,不想尽办法遮掩?
皇甫意看到马车里面没什么异样,自然就会放行,等马车出了城门,皇甫恣自然安排了人在路上接应,必然能及时赶回天湖别院。
可是如今看来,太子殿下压根就没想过用她的隐形法子。
她转了半天念头,也想不出来,如果不隐形,皇甫恣准备怎么在不惊动皇甫意的情况下,顺利出南城门。
右相府的马车离皇甫意越来越近,水千浔不由自主的屛住了呼吸,眼角余光忍不住瞥了眼皇甫恣。
依然是那副高冷帝的模样,依然是那副万事掌握于心,从容不迫的模样。
哎,人比人,气死人啊,水千浔摸摸自己有点快的心跳,忍不住自卑了一下下。
马车速度越来越慢,已经快要进了城门洞,距离皇甫意不到五米,皇甫意的亲卫已经在示意马车往皇甫意这个方向过来,就在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