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进。”沈星河眨眨眼睛,也不再想那两只妖怪,赶紧跨步赶上季白,一手将他挡在身后:“你还是跟在我后面。”
“殿下。”季白有点想笑:“殿下也打算徒手捶妖怪?”
“当然不是。”沈星河咳了几声,说到:“就算你厉害,也不代表就不会受伤。”
“跟着我,至少我能护着你一点。”
沈星河的语气很轻,季白却听得很清楚。他眼神微动,兀自垂下头去。
沈星河不动声色的勾上季白的手,将人拉离了原地:“来。
二人顺着之前妖j-i,ng的步伐走进地牢,面前只有一条长而黝黑的通道,沈星河回头和季白对视一眼,便慢慢向前走去。
牢中光线昏暗,若有若无的青黑色鬼火横在牢顶,成为这地方的唯一光源。沈星河小心谨慎的步步前进,一炷香的时间,二人站在了一个分叉口。
季白眉头一皱,立时抬眸看向沈星河。沈星河脚步停顿片刻,随后转向右方。
“这边有声音。”
季白闻言,放轻了呼吸声,静静聆听:“是哭声,像是孩子的。”
沈星河点头,慢慢摸开步子:“小心点。”
二人顺着通道蹑手蹑脚的前行,随着两人的愈发深入,那哭声也愈来愈响,直到最后,已经可以清楚地听到孩童的哭喊声。
沈星河眸光一凛,立刻加快速度向前奔去,越过最后一个转弯,数十间牢房出现在他们眼前。
牢房内七七八八的分布着五六个孩童,个个面黄肌瘦,正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低声啜泣。沈星河不由得浑身一颤。
找到了。
他立刻扑上去贴着牢房,声音因极其激动而有些不稳:“你,你们,别怕。哥哥这就救你们出去。”
他一边说一边拽过牢门的锁,看了片刻,眉头深深拧起。
“怎么了?”季白立刻冲过去。
沈星河死死盯着手中的锁,出声:“这锁,施了法。”
季白拿过门锁,脸色也沉了下去:“妖纹锁。”
“只有施法人才可以破解。”
沈星河默默开口:“这妖纹锁花纹复杂至极,施法的人想来绝非池中物,我们——”
“你们是什么人?”一道声音从沈星河身后响起,二人闻言立刻回头。
一位身着黑衣,瞳孔猩红的男子正站在他们来时的方向,y-in沉沉的盯着二人。
莫殷。
沈星河呼吸一紧,立刻蹿到季白身前,堆起几分笑意:“大人,我们,巡查巡查。”
莫殷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突然眸光一暗,瞬间闪现到二人面前抬手劈下!
季白在莫殷消失的瞬间就一脚踢开沈星河,侧身避过莫衍掌风,顺势在地上一个翻滚,拉起被自己踢倒在地的沈星河,往后使劲一扔,吼道:“殿下,走!”
说罢季白立刻冲上前去,对上频频进攻的莫殷,以掌为刃,边跑边打拖延时间。又被踢又被扔的沈星河迷迷糊糊从地上爬起,正看见莫殷化为黑雾出现在季白身后,一双爪子已经抓向季白颈间,顿时什么也顾不上了,连滚带爬的冲过去,整个人一把扑向雾气,声音震耳欲聋:
“你敢动他老子要你命!”
黑雾被沈星河一扑消散了,莫殷慢条斯理的出现在别处,脸色很是难看:“两个疯子。”
沈星河扑倒在地上,被惴惴不安的季白半扶起:“殿下,你没事吧?”
“没,没事。”沈星河一手撑地,一手在地上摸摸碰碰,突然惊讶了:
“咦,这是什么?”
他把手从背后掏出,一颗亮闪闪的珠子出现在手中。
莫殷瞬间脸色一变,直接冲了过来:“还给我!”
“我不是故意拿的你冷静!”沈星河被疾冲过来的莫殷吓了一跳,本能性的把手中珠子伸出去一挡,霎时,白光一盛,沈星河的眼睛瞬时被捂住。
很久之后,季白的手才从沈星河的眼上移开,沈星河眨眨眼睛,似乎还没适应离开那冰凉凉的手心。
“殿下?”季白见沈星河不动,有些紧张。
“啊,我没事。”沈星河反应过来,连忙一溜烟地爬起,拍拍自己的衣服,顿时惊了:
“这是哪啊?”
眼前景色显然不是刚刚的地牢,日光正盛,草木枯萎,四周黄沙满地,一片荒凉。
季白见他左瞧右盼的样子叹了口气,开口:“殿下自己做的事情不记得了?”
“我做什么了?”沈星河一脸茫然。
“你扔的那颗珠子是个好东西。”季白说到:“它唤为须弥眼。”
“……那是什么?”沈星河依旧一脸茫然。
“须弥眼本来是月老殿的东西,后来被红线小童一不小心弄丢了。”季白出声:“它能洞悉一个人内心最深的情感。刚刚殿下将珠子扔出去对付莫殷,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是在莫衍的情感里。”
“莫殷的情感里?那莫殷在哪?”沈星河询问到。
季白随便走了几步,突然抬起手,指了一个方向:“殿下。”
“嗯?”沈星河顺着手势看过去,三个人影慢慢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看上去已近不惑的中年人,左手拉着个女孩,右手拉着个男孩,正一瘸一拐的朝这边走来。三人的衣衫都十分破烂,面色枯黄,嘴唇干裂,活脱脱一副乞丐模样。
沈星河的眼睛顿时睁大了:“这,这不是莫殷吗?”
季白仔细一看,果然,那被牵着的男孩虽然面孔尚且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