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偎在我怀里,半晌轻轻点了点头。屋内火盆烧得旺,腾腾的热气该不住清苦的药味。屋外雪落无声,素净一片。
那一夜,我听着轻婉笛声,一宿未眠。
这一年的深冬出奇地冷,茫茫大地上望去全是一片冰封雪覆,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公子因宿疾缠身,比之往年愈加畏寒,只能长日在屋里待着。我多搬了几个火盆子,熏得整间屋子温暖如夏。
有时公子半夜里病犯起来,浑身冷得轻颤。我便搬厚重的棉被给他裹住,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几番下来却也养成了浅眠的习惯。
一次夜间听见响动,惊慌下床进内室去看,却见是皇上坐在床沿,把冷得双唇发白的人紧拥在怀中,轻吻着额头,眼内全是心疼之色。
公子苍白的面色上也染上了几分薄红,神色渐渐舒缓下来,倦极阖眼沉沉睡去。
我长舒一口气,朝皇上笑笑,放下葱绿撒花软帘,退了出来。
等到终于捱过了寒冬,暖春来临,公子整个人已然虚减了一大圈儿。天气温和起来,磨人的寒疾也缓了一些,病也发得不那么频繁,然而终是没有断的迹象。
宫中的太医来了一个又一个,药方也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