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忙着准备下个月的诗会,能有什么事?该不会是你前日从醉春楼赎回来的女子被你爹发现了?”李明厚一点也不厚道地取笑他。
黄昀飞踹了他一脚,随后神色为难道,“这次是我第一次办诗会,我担心会搞砸了,最近我在伤脑筋着名单的事。”
“有什么好伤脑筋?”欧阳墨城应了一句。
黄昀飞开始掰着手细数着,谁跟谁有仇,都请了,到时候吵起架来,场面不好看,但若是一个请一个不请,请了谁便得罪了另一个,都不请更惨,还有谁能请,谁不能漏请,瞧黄昀飞说得唾沫横飞,李明厚又忍不住和他拌嘴,于是房间内又是他们的争执声。
欧阳墨城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想起那日在大街上,那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对着身边的人粲然一笑,天地都失了颜色。
“昀飞,你再加两个帖子。”
“谁?”
“季家大公子夫妇。”
黄昀飞与李明厚停下争执,不明所以地望着对方。
“你不是最厌烦那个傻子出现在你面前吗?怎么会想到要她一起参加?”李明厚不解道。
黄昀飞反应最大,“墨城,这可是我第一次承办诗会,这两个傻子要是搞砸了我的诗会怎么办?我不要!”
其实刚才他并没有意识地脱口而出,当话一出口时,他才回过神来了,只是出于想见她一面,再当面问清楚的想法太过于强烈,他抬眼看向黄昀飞,“你这次办诗会的所有花费由我欧阳家来出。”
黄昀飞与李明厚面面相觑。
“大少爷呢?”这几日美人跟她闹着变扭,一吃完饭就不见人影了。
侍墨收拾着床铺,笑着道,“似乎和清风出院子看金鱼去了。”
天意点点头,刚坐下喝了口茶,侍砚就走了进来,“主子,方才二少奶奶和三少奶奶派人过来传信,说是想邀您一起去听风亭。”
手中杯子一顿,天意想了想,“在王府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也罢,你去准备点吃食,待会一起带过去。”
“是。”侍砚领命退下。
临走前天意交代侍墨照看着院子,才带着侍砚明月走出朝阳院朝听风亭而去。
院子中,彩霞擦拭着窗子,见大少奶奶出了院子,立即扔下抹布,靠着柱子晒起来太阳,因着之前她身为大丫鬟时在院子内作威作福,就算此时偷懒,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彩霞,你居然偷懒?”侍墨刚端着一脸盆水出来,便见到惬意晒着太阳的彩霞,顿时出言呵斥她。
见被抓了个正着,彩霞本不欲理会她,但是一想到大少奶奶想向来看重自己这几个侍女,要是她在大少奶奶耳边说什么,岂不是对自己不利?于是彩霞不情不愿地又重新拾起地上的抹布擦拭着,只是脸色相当难看,她想起之前安逸顺遂的日子,心里更加怨恨,她神色阴狠地看了眼主房,终有一天,她要飞上枝头,不再甘愿当一只任人呼来喝去的麻雀。
“少爷,我肚子有点疼,先去上个茅房,您不要乱走,在这里等清风啊!”清风跺跺脚,肚子实在搅得难受,说完话后脚底踩风奔赴茅房而去。
季初色看了眼清风离开的身影,忽而一只蝴蝶从他眼前飞过,落在一株美丽的蓝花上,他眨了眨眼睛,想起了天意今日穿的蓝色衣裳,不由抬步走了过去,然后蹲下来仔细看着花朵。
这时候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春风,你把东西弄好了吗?我们得先行去做准备。”夏雨问身边的人。
春风抖了抖手上的东西,得意一笑,“早就弄好了,我弄得很隐蔽,并且针尖朝上,保准大少奶奶一坐,便会……”
两人相识窃笑,夏雨催促道,“那我们得赶在主子们到达前布置,快走!”
由于季初色蹲在大石头旁,无人注意到他,他的眸子动了动,站了起来,望着两侍女离去的方向,神色迷惘。
大少奶奶?针尖朝上?
突然他瞳孔一缩,立即拔腿离去。
“排解下舒服多了!”清风揉着肚子出来,却见到一道影子从自己面前跑过,待他看清后,连忙叫道,“主子,您去哪里?”
待季初色跑到一个分叉口,他停住了脚步,神色焦急,刚才那两人去哪了?
“主子,您在找什么?是不是找不到回院子的路了?”清风气喘吁吁地赶到他身边,连忙问道。
院子?
季初色立即回头,朝另一个方向跑去,清风摸不着头脑,强忍着肚子的疼痛,“主子,等等我。”
一进朝阳院,季初色便直奔主卧,却不见天意的身影。
“大少爷,您回来了,主子让奴婢在您回来时给您准备一碗银耳羹,您等等,侍墨这就端去。”侍墨一见大少爷,便笑道。
她不在?季初色神色更加着急,他拦住侍墨,心急如焚,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表达。
侍墨看着平日都是一脸面无表情的大少爷,今日怎么这般惶急?她想了想,“大少爷可是想吃点别的?”
季初色一听,立即摇头,他突然想到什么,掏出袖子里的泥人,指着泥人对侍墨着急地示意着。
侍墨恍然大悟,她失笑道,“原来大少爷是在找主子,主子刚才被二少奶奶和三少奶奶请到听风亭……”
话还没说完,季初色已经消失在了房内,侍墨目瞪口呆。
听风亭内已经坐满了人,天意一看,几乎都到齐了,天意笑盈盈地问道,“今日是什么好日子吗?怎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