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少恭再一次陷入那无止境的噩梦里。陵越动作轻巧地进了屋子,一如昨晚一样抱着他。少恭这才安稳地睡去,陵越却又是一宿未眠。
陵越就这样待在了这里,少恭不赶他,他就继续待着。自从他来了以后,劈柴倒水做饭熬药洗衣,这些事情都落到了陵越头上。他每日给少恭以灵力辅助,在他的帮助下,少恭的伤渐渐开始好转。然而沉疴难愈,又岂是他一朝一夕便能治好的,是以虽然他竭力治疗,却还是只能一日一日看着少恭病体叹气。
不知不觉过了一月,一日少恭见他治理完后叹气,罕见地调笑道:“急什么,反正死不了。”
陵越却一点没被安慰到,他拧着眉说:“这么严重的伤……”
“这已经好很多了,你是没见以前……”声音戛然而止,少恭自觉失言,堪堪闭了嘴。
“以前如何?”陵越心急地追问。
少恭不发一言。
“以前怎么?”陵越锲而不舍。
少恭喃喃道:“差点就死了……”他话还没说完,便被陵越一把抱住,陵越把头搁在他肩头,声音颤抖地说:“别说了,别说了。”他抱得太过用力,靠得太紧,少恭忍不住出声抗议:“难受。”陵越哽咽道:“我也难受……难受得快要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