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水,这房子从交房,好像你们家就过来签过一次合同,之后就没人来住过。”
司小年靠在窗边垂头看地面:“租车吗?”
齐然走过去跟司小年并排靠在窗边,风从窗外吹进来,拂过两人的后脖颈处。
也许是见惯了强横的司小年,哪怕是上午撑着树干吐的昏天暗地的司小年也没有眼前这种低落的情绪。
齐然扭头看着垂头丧气的人说:“租,捆绑租赁,租车送司机。”
司小年垂着头笑:“技术渣,还好意思捆绑,不要司机我付两杯租车费。”
齐然修长的食指摆了摆:“不,车在我在,我不在甭想碰我车。”
司小年扭脸从下往上看齐然,齐然脸部线条偏硬,如果视线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从他这个角度自下而上看这张脸,特别是齐然这种要笑不笑时的表情,非常冷傲,坚硬感非常强。
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很容易相处的人。
错觉吗?
“行吧,就买一送一。”司小年慢慢站直,头扬起跟齐然视线平行。
“是!租!捆绑租赁好吧,买的起么你,我这是纯友情陪玩。”齐然说着转身往外走。
司小年站在电动汽车旁等齐然,齐然从屋里拿了车钥匙,又去了楼上,从司小年仰视的视角能看见齐然进了二楼的客厅,然后蹲下只漏出的一个头尖儿。
齐然妈妈从二楼屋里走动,拿了东西递给齐然。
司小年一直不相信自己的直觉,但他还是强烈感觉到齐然和他妈的关系不怎么好,很生涩,还不如面对他这个半生不熟的校友来的熟络。
话说回来,他和高冬梅的关系也就那样。
“走,带你南县半日游。”齐然手里颠着两串钥匙,从二楼下来,“先去鱼塘拿鱼竿。”
司小年坐上车给司大年回信息,在他睡着的时候司大年打了一通电话给他。
鱼塘边围了一圈钓鱼的人,每两人中间隔着三五米远,算得上生意很好了。
电动汽车距离鱼塘很远就停下了,齐然招呼司小年下车:“不往里开了,钓鱼的人该跟我爷爷投诉我了。”
鱼塘挨着果园,果园延伸到山边儿,地形类似盆地,刚才他们一路开过来能看见海,现在四处望出去,只有绵延的山和无尽的果园。
齐然爷爷坐在一幢小房子外喝茶,跟一个来钓鱼的老头,两人聊起了紫砂壶,看见齐然和司小年远远就招手。
“醒酒了?小子酒量太浅!来,喝口茶水,提提神儿。”
司小年笑的有点不好意思。
为了防止一个不小心司小年就被j-i贼的老年人拉去喝茶。齐然飞快的在司小年两肩上推了一把,两人从齐然爷爷身边过去,径直进了小房子。
齐然回头跟爷爷说:“算了,您的茶水一般人喝不惯,又涩又苦的!”
“臭小子!”齐然爷爷转身指小房子里,“这一袋子鱼竿提过去看看,能修的修,不能修的换新,去吧,钱在袋子里……”
齐然没去提袋子,而是指着四周跟司小年显摆:“这小房子出自我手,怎么样?”
司小年没想到这人除了会钉床板,还会钉小屋子,他打量一圈,视线收回看见齐然盯着他,一脸“快夸我!”的表情。
司小年抿唇笑,冲等夸的人竖大拇指:“野外生存能力满格。”
齐然拎起袋子,肩上一甩,吹着口哨往外走。
司小年又从外面看了看小房子,材料仅限木头和钉子,所有木料都是整根木头分两半的样式,自然淳朴的跟齐然这人非常不搭。
他忽然觉得他对齐然有偏见。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是篮球赛,齐然在场外嚷嚷着要拿苍蝇拍拍死他们,后来又换成五毒八卦拍b掌。
那时候他感觉这人是个大写“傻逼”,就欠怼。
后来又贱了吧唧的不还他铁丝环,于是他又给这人贴了个“有病”的标签。
然后是神经病似的每周六上午追踪定位他,一起回学校,还他妈装哑巴不说话,非要憋够一个月。
总之一点也不像这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出产的朴素“产品”,学校的齐然和此时的齐然,好像完全不是一个人。
人的风格转变,宽度这么大吗?
电动汽车最高能开40迈,齐然被爷爷念叨的只开到30迈,在海滨小路上被两辆摩托超车后,齐然气呼呼的开到了40迈,后来还是被第三辆摩托车超车了。
“你要不要……”
“不,我不想听歌,你专心超车,我现在还有三分之一的酒没醒,你敢唱歌,我就敢吐你一身。”
司小年怕了《蓝j-i,ng灵》,特别是齐然引颈高歌“哦~~~可爱的蓝j-i,ng灵”这句里的“哦~~~”被齐然飙的九曲十八弯,感情丰沛饱满的他想……揍人。
如果现在齐然敢唱歌,他不一定能控制住自己体内叫嚣着要抽人的几十亿细胞。
弄不好,齐然一嗓子嘹上去,他养了二十年的脑细胞,就得报废一半儿。
太伤身。
齐然提高嗓音“哎!”了一声,然后坚持把天聊下去:“那我讲个笑话吧。”
司小年转头瞅他:“我有的选吗?”
齐然一拍方向盘,恢复球场上一肘子怼飞人的气势:“没有!”
司小年被吼的指尖一颤,转头目视前方:“哦,那,开始吧。”
“有一对儿小情侣去外地旅游,然后你猜怎么着了?”齐然往司小年那边凑了凑,疑神疑鬼的问。
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