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云一动不动。“不行,现在太晚了,我真的要走了。”
梁朔拍拍他的脸颊。“来的路上是因为这张脸惹了麻烦吧。给你两个选择,”他竖起一根手指,“一,付我钱,我替你摆平;二,我以后不付钱,你还是随传随到,有任何麻烦,我都替你摆平。”
罗小云深吸一口气。“不是这样的。”
来的路上,他被人袭击了。
5 梁大j-i,ng算师
下公交车,到槐海路,一拐弯便被人拉进巷子里。当时正值下班高峰,槐海路在商业街,摩肩擦踵的,人非常多。但偏偏来人手脚极其麻利,他连喊一声都来不及便被捂住了嘴。也没看清是谁,让人勒住脖子一路拖着到一个寂静的空坝子,隐约见到一棵快死的槐树。城市的喧闹声不断从高墙四面涌进来。
极低的声音杵在他耳边,嘶哑得让人发颤。“东西拿来!”仿佛不拿出来就要割了他喉咙。
捂嘴的手松开了,他张嘴就大叫:“救——”马上被人狠狠踢到肚子上,嘴巴立刻再被堵住。弯腰的瞬间,他看到那棵槐树后头的一点亮光。是扇门,门半开着,门内似乎是什么店面,外头是街。
“再叫一声,砍右手!”这声音和方才不是同一个人了,暴躁得多。罗小云急急点头。
那只手再次松开。他总算站直身体,余光瞥向四周。一共三个人,一个口罩蒙脸,露出一双三角眼;一个罩着兜帽戴着墨镜,嘴唇很厚;一个高领风衣遮了半张脸,扣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太低,只看到眼里两点高光。
“我在想办法了,钱的事,希望你们能宽限几天。”罗小云当然没欠钱,但他同时也不知道对方要什么东西。注意力完全投在那小店里。这三个人应该也是仓促行事,这小店后门大概是就近最不引人注目的地方了。门缝中可见有人走来走去。既然开着门,就表示他们会经常往后走。
罗小云在那门外看到一滩水,几个盆子,盆子里有一些碗筷。
“不是钱!”那戴鸭舌帽的一把抓起他头发,往墙上一砸,额头巨震,眼前一黑,传来一阵眩晕,随即才是铺天盖地的钝痛。“你知道是什么东西。”这就是最开头那声音了。
罗小云甩甩头,清醒了下。“不是钱?不是钱就好说了……”正此时,那扇门“咿呀”一声。“抢劫!”罗小云一声高喊。
本来三人被花坛遮挡,照理引不起那门内人的注意。可这一声喊后,端着盆子出来的洗碗工吓了一跳,看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在那堆着,手上一松,噼里啪啦碗全掉地上,门内立马又来一个人。“怎么做事的!”这恐怕是老板娘在吆喝。
三个人看引起了注意,当即松手逃走了。
“只是倒霉撞上了而已。”罗小云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梁朔,同时也拒绝对方帮他“摆平”。
“不愿说就算了。”梁朔从不追根究底,该知道的,他总会知道。“给你买的衣服已经扔了,就在外面垃圾桶,去捡吧。”
罗小云耳朵透红。捡垃圾。他知道梁朔故意的。再是觉得羞辱,也站起来。却听梁朔哈哈笑道:“你表面冷冷清清,说话还有几分傲气。但我看人看事,从来只看结果。你呀……还真是为了钱什么都愿做。”
罗小云不理他,径直出门去找垃圾桶,梁朔喝道:“捡什么捡?要点脸,你愿捡我也觉得恶心!过来,坐下。”
“如果您有其他需求,请再与我约时间。我确实有事,恕不奉陪了。”
“与你约时间?”梁朔爆发出连串大笑,“我长这么大,还是头次遇见要我与他约时间的下三滥!”他抓起罗小云手腕,直接拖着人推门进卧室,一把将人甩床上。“我说了,我只看结果。我在这里等你,你迟到不说,还要我跟你另约时间?你是觉得你是稀缺商品,还是认为自己值得等待?”
罗小云经历过下午的高度紧张,这会j-i,ng神已经极度疲惫,再也不耐烦与梁朔周旋。“我是需要钱!我是觉得既然被你上过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也无所谓了!可我就是要钱,也有自己的生活和底线,你没有权力把它搅乱!”他挣开梁朔压过来的手,朝他胸口用力一推,翻身一咕噜滚下床。
梁朔无意瞥见他左手无名指的银白色戒指,胸中的闷火倏地点燃,直扑过去,当即将人双手紧紧箍在头顶。
罗小云眼见一座庞然大物排山倒海逼来,心中顿时明白过来:今天是逃不开了。他的小事在这座大山面前不堪一击。一下子撤了所有挣扎的力道,死鱼一样看着梁朔,道:“对不起,我没准备好。”
梁朔不理他,沉默地撕扯他的衬衫。因为气极,手不听使唤,抖个不停,死活解不开,随即猛地一抓,扣子稀里哗啦跳得到处都是。罗小云一把握住他的手,还没来得及说话,梁朔劈头就是一句:“我可准备好了!”同时将他手甩开,又去扒他裤子。
“我的意思是!我还不知道……怎么做……”
梁朔这才注意到他的脸,头发四散开来,黄色药水斑驳密布,眼里有种冷漠的自暴自弃,好似一种奇妙力量,将他紧紧撅住。他忽然心生烦躁,讽道:“不知道又怎么样?扣钱就行了。”
“那至少!”罗小云再次拉住梁朔手腕,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觉得极度难堪,“先让我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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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云洗澡都花了很长时间。中途刘姐推了门进来,指导他如何如何洗,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