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在江湖中露过脸吧?会是谁呢?他为何会烂杀无辜?”
“鬼才知道他是谁,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必须找到玉盟主问个清楚!”
“可是听说玉盟主在剿灭双魔时受了重创,还在九华山疗伤……”
“不如先让江湖同道注意这二人的动向,等到玉盟主下山了,大家何不一起问个明白?”
“对对,就这么说定了。”
出了镇中心,往西数里便是一座不高的山坡,山腰有一座破旧的小庙。昏暗的天色中,赵鸿麟与赵靖来到了这座庙里暂时避身。
要说也是怪赵鸿麟,什么时间不好挑,偏偏挑吃晚饭的时候打架。这下非但没得吃,连睡觉的地方也没了,只有委屈了小庙里的佛爷要陪他们同睡一晚了。
吃着现烤的山兔,浓郁的肉香味弥漫着庙里,丝丝香味还从门缝里往外钻,被风一吹不知飘散到何处去了。
赵靖看了眼庄严肃穆的佛像,再看看手上啃得只剩骨头的山兔腿,暗道惭愧,竟然在庙里大啖灵肉,不会遭到什么报应吧?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望佛祖多多谅解了!将手中的骨头从破败的窗口扔了出去,随手在枯草上擦了擦油渍,赵靖看向一旁还在烤肉的赵鸿麟,他沉着脸,到现在还是不说话。“九皇叔,我有话想说。关于我们之间的传言武林中肯定已传的沸沸扬扬了,早晚天下人都会知道,难道你要杀尽天下人?请别再做无谓的杀戳了,九皇叔……以前的事我们就抛开吧,我想重新生活,不想去在乎他们怎么说了……”
不在乎?那又为何在发抖?坐在他身边的赵鸿麟看得清清楚楚,腾出一手握着他颤抖的手,才发现他的手竟然是冰凉的。不由惊问:“靖儿,你很冷么?”
“我没事。”赵靖急急抽回手,看了他一眼后迅速将目光定在燃烧的火堆上,笑道:“你还是快烤肉吧,吃完了早些休息。”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赵鸿麟紧盯着他,注意到他的脸色很难看,连唇都有些发白了。
赵靖却躺身到铺好的枯草上,背对着火堆轻声说:“我想休息了,你也早点睡。”
身后除了滋滋的烧烤声不再有其他声音,赵靖也松了口气,右手不着痕迹地抚上作痛的胸口,无声地叹气--唉,就算放开了又如何?心已经被伤透,再也无法痊愈了!看到他杀人时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突地一阵刺痛,身子亦不由自主地发抖……既然已经出了山谷,明天就和九皇叔分道扬镖吧,在他的身边,自己恐怕难有平静的生活。
赵鸿麟一直看着他的背影,静静的不出声。很难想像,他们之间会像现在这样,这般的平静,还真的像是恍若隔世呢!可是,这样的平静也代表了一个事实,靖儿在疏远他,隔绝他。而这一切却都是他自找的!慢慢啃着烤熟的兔肉,心在一点点地往下沉,根本就食不知味了。如果当初他没有逃避真正的内心,如果他正视靖儿的感情,如果没有他后来对靖儿的绝情,这一切是否会改变呢?只是这世上没有如果,只有彻骨的心痛与无尽的后悔!
在柴火燃烧后的噼啪声中,庙内一直很安静,不时还可听到山间虫鸣哇叫,一弯弦月挂在树梢上,洒下黯淡的光晕。夜还不是很深,庙内的两人却早已睡下,火堆只余微红的炭在散发着余热。庙里的光线很暗,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此时,破烂的庙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惊醒了庙内浅眠中的人。赵鸿麟抱着怕冷的赵靖躺在草铺上维持原势不动,仿佛仍在沉睡,双眸却是半开着,注视着来人的一举一动。进来的一共有三人,其中一个呼吸较轻浅细小,应该是个女的,余下二个身影魁梧,定是男的。目前为止,他感觉不到有危险的气息,于是闭上眼假眠。
三个人进了庙之后自然感觉到了庙中有人,何况还有余热的火堆,因此进来之后就吹燃了火折子。猛然亮起的光芒照在躺在地上沉睡的人身上,见是两个人抱在一起睡,连有人进来了也不知道,大概是普通的过路人错过宿头了吧?三人各使了个眼色,割下殿上布满了蛛网的佛幔将另一边墙脚胡乱抹了几下,然后就这么捱着墙壁。
“大哥,你让我们就睡这泥地?怎么睡呀?不如去把那两个人赶走,还有现成的草铺睡……咚!”最后一声是大哥敲在兄弟头上的响头,只听大哥打断了兄弟的轻声细语,压低声音骂:“蠢货!任务没有完成之前不准节外生枝!今晚先委屈一下,日后跟那女人多算点钱不就扯平了!”
被敲头的兄弟呵呵一笑,不再多说,反而是一个清冷的女声问道:“大哥,我们长年住在长白山,那个女人在南陲之地又怎会认识我们?”
“哼,她虽然身处南国皇室,却是地道的中原人,而且还是‘天玑门’门主之妹,要什么情报没有?有时候啊女人的野心比男人还会要命!”大哥摇了摇头,突然觉得自己话太多了,便叫弟妹快躺下休息,明儿一早还要赶路呢!
夜色中,两方人互不打扰,但也绝不会放松警惕,这一夜,熟睡的人只有赵靖一人。一夜无话。
清早,那三个人在东方刚露鱼肚白时就走了。当赵靖醒来时根本不知道昨夜庙内曾多了三个“同是天洼沦落人”,只知道自己又窝到了九皇叔的怀里取暖,唉!都快六月的天了,他的身子为何还是这么怕冷?非但如此,就连喉咙中也痒痒的不时要咳嗽几下,牵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