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诺摸了摸脑袋,思索了一道后,才给出了回答:
“可你不能逼她啊,她就是不跟你走,你能怎么办?杀了她?把她敲晕了塞到行李箱里带走?”
平墨不讲话,因为他的确做过这方面的打算。而且,如果俞知乐今天真的来了,他不能保证,如果自己和她谈不拢,自己不会做出走极端的事情来。
见平墨保持沉默,吴安诺又补充了一句:
“我不客气地问你一句,你到底是为了补偿她,想让她和你一起走,还是为了让你自己心安,才非要她不可?”
平墨愣住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影影绰绰地抓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自己到底是真的爱小兔子,还是只想满足自己,让自己能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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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0.第440章 一句原谅就好
这个想法,吓到了平墨,他浑身僵直地坐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脚下的地面,抓着包带的修长的手指也因为过度用力而发起了白。
爱……执念……心安理得……带她走……她不愿意……
一些破碎的词汇在他脑海中浮现,又消失,他的一切的烦恼,似乎都因为吴安诺那句话而消失了,只有这些破裂的字词在他脑海里游荡着,茫茫然找不到一个落脚的地方。
吴安诺眼见着平墨又进入了冥想状态,很是无奈地抓抓头发。
看起来以后找人说话还是要挑一挑的,这孩子显然是个不正常人类。
他一转念,又想到了某只被他捡到的乖徒弟,当时,他也一心认定那是个怪人来着,没想到她居然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天纵奇才。
那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人,也有可能是一个天才?
不得不说,吴安诺今天简直是一猜一个准,平墨虽然现在处于半残废状态,还真的算是一个正统不掺水的网球天才。
可是,吴安诺看着他那瘦弱苍白的脸色,又摇了摇头,暗笑道:
自己真是想得太多了,这年头,天才可遇而不可求,难道还会像韭菜一样,割掉一拨,又生出一拨来?
他拍了拍这个陷入自己世界中难以自拔的骚年的肩膀,起身回了自己的队伍中。
喵的,果然,知心姐姐不好当啊。
他的队员早就看到他们的老大不甘寂寞,跑去骚扰人家那位美丽的少年了,所以他刚一落座,立刻就遭到了队员们的奚落:
“哟,老大,没想到你口味这么重啊,男女都不忌,嫂子要是知道了,得拿把大砍刀把你给砍了吧?”
说话的乔路当然被吴安诺修理了,他敲过了乔路的脑壳后,就活动着手指,回头瞄了一眼仍在发呆的平墨,压低了声音,说:
“感觉是个挺可怜的人。”
乔路摸着后脑勺,嘟囔道:
“那你以身相许好了。”
吴安诺跳了起来,而乔路也很是醒目,撒腿就跑,吴安诺紧紧地追在他的身后,要去踢他的屁股,而乔路嬉皮笑脸地绕着场地一通乱跑。
看着两个精力过剩的家伙在下头追逐打闹,平墨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只觉得,他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小兔子不愿意跟他走了。
她是个喜欢自由的人,但自己要的,是要把她圈养住,禁锢住,让她只属于自己。
他为她做了一个鸟笼,她不愿进去,自己还责怪她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为他做的鸟笼,并竭尽全力地想要把鸟笼做得更漂亮,在食槽里放上更精致美味的食物,想要让她乖乖地钻进来。
平墨突然觉得这个做鸟笼的自己很可笑。
他也的确笑了,那惨淡的笑容,丧失了以往的神采与自信,看上去苍白得犹如死人。
他的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死去,而还有些东西,在一点点重生。
他该走出过去了,只要她一句原谅,原谅自己过去做出的种种事情,他就可以毫无牵绊地离开了,不再强求她要和自己一起走,不再奢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怀着这样的念头,他就坐在原地,一直在等,一直等到上午的比赛结束,双方队员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找地方吃饭。
吴安诺见平墨还直直地杵在看台上头,就留意多看了他几眼。
注意到了吴安诺的视线,平墨内心愈加惨淡地嘲笑自己:
看看,人家把你当怪物看呢。
吴安诺瞧了他好几眼后,才带着队员离开了,球场上又只剩下了平墨一个人,坐在看台的高处,等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的人。
可是,很快,吴安诺就去而复返了,而且手上还提着一盒已经打包好的盖浇饭。
他双手插兜,很酷地晃到了平墨的面前,不由分说便把饭塞给了他。
平墨摸着那还烫着的饭,不大清楚吴安诺的意图,既不说谢谢,也不动手拆饭盒,只狐疑地望着他。
他眼中的狐疑,吴安诺是看不懂的,他别扭地摸摸后脑勺,说:
“你愿意等就等着吧,我也不劝你,可人是铁饭是钢,身体垮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慢慢吃,这是我徒弟最爱吃的,鳝鱼腊肉盖浇饭,这可是盖浇饭店里最贵的一份了,以前我徒弟没打出什么名堂来的时候,总是念叨着要吃,结果老是被我修理,说她浪费……”
想想过去自己犯傻,根本没看出来俞知乐是多么大的一枚土豪,吴安诺忍不住失笑起来。
他东拉西扯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