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王爷请您回去。”夜青突然现身,恭声道。
半月居正厅,古亲王爷正独坐在桌前,手执青玉云龙茶杯,正慢慢品着,看得出来他此时的心情还是很好的。
“父王,找儿子有事吗?”古月华缓缓地走进了厅里,轻声道。
古亲王爷抬头,轻笑着道:“大皇子昨晚受了伤,到早朝的时候所有大臣都己知道大皇子为捉拿cǎi_huā贼亲自上阵而身负重伤,且不顾伤势,仍连夜领兵搜查,实为皇子中的典范,不少大臣都己联名上书,要皇兄立他为太子。”
古月华面色淡淡,眸色淡淡,不发一言地坐在了对面的位置,等着接下来的话。
古亲王爷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轻轻淡淡,依旧俊雅的脸上仍挂着笑容,接着道:“听说你昨晚也去了镂外楼,郁家那小子也去了,不过cǎi_huā贼打伤了宫中隐卫逃走之后,你们也跟着不见了,后来如何?父王要听实话。”
“父王既己知道了,儿子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古月华抬眸淡淡看了古亲王爷一眼。
“华儿,父王很高兴,父王一直以为你不会插手朝中之事,父王替京城百姓谢谢你,皇兄也可以安枕了,西边起兵造反的事也可以平息了。”古亲王爷有些欣慰地道。
“父王谢错人了,如果不是她,儿子是不会插手的,cǎi_huā贼也是她杀的,儿子想护的不过只有她而已!”古月华淡淡的声音有着坚定和狂妄。
古亲王爷一怔后随即笑了开来,“左相倒是养了个好女儿,上次你为她受伤,才知道她会医术,原来还会武功,看来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不管你是为了护她还是为了朝廷,这次的事能得到解决,对整个天启国来说都是福气!”
“上次宫中行刺之事,皇兄心中大概都清楚了,宫中戒严了几日也就不了了之,只是公主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动不得,太后极为动怒。”古亲王爷含了口茶淡淡道。
“父王可是怪儿子。”古月华抬眸轻声问道。
古亲王爷笑着摇了摇头,“她伤了你,自要承担后果,只是父王担心,那丫头实在出色,相貌也极好,关键她更是左相唯一的女儿,想打她主意的人数不胜数,怕是太后早己看中了她,心中也早己盘算好,如果不能真正替她解决掉这些麻烦,情况只会越来越糟,你以为派些人守在她院子里,在她出事的时候你再挺身而出,时时刻刻护着她,暗中做些安排,就能护着她吗?还是你以为在不可挽回时,你可以带着她远走高飞,父王知道你不愿与宫中有牵扯,可你别忘了,你是古亲王世子,她是左相千金,你们的身份是早就注定的,避无可避。太后这些年在朝中的势力根深蒂固,暗地里笼络了多少大臣,如果她真的要做一件事,没有办不成的,到时只怕皇兄都没办法阻止,到时你该怎么办?”
房中静了片刻,一直沉默的古月华墨玉的眸子直直盯着一处,须臾,轻声道:“儿子知道了,只是现在......”
古亲王爷慈爱地看着面前俊逸卓然,眉眼清华的儿子,从未见过他会有迟疑犹豫不决的时候,看来真的是情根深重了,犹记得皇兄说过,帝王之家,明明不该有情,却个个有情,但有情有心的人才算真正活过!“听皇兄说,你去求赐婚圣旨了,没求来!”
古月华面色不变,轻淡的看不出一丝表情,可那墨玉的眸子有了一抹冷色。
“圣旨的事父王可以去求,只是那玉家丫头还得你自个求来,父王只等着抱孙子就是。”古亲王爷难得调侃地道,话落他起身轻拍了拍衣衫上的褶印,就欲离开。
走了两步还没跨出门槛,他又回头轻声道:“宫中两位皇子己过弱冠之年,太后提议,五日后宫中御花园举办赏荷会,宴请所有朝中王公大臣之女,皇兄已经答应了。”话落古亲王爷笑了笑,这次真的很快离开了屋子,走上了拱桥。
留下古月华一动不动地坐在桌前,赛雪欺霜的玉颜看不出喜怒。
玉语幽自倾仙楼回来后,自动摒除心中对那人的不耻,泡了个花瓣澡,舒舒服服地一觉睡到天黑透。怕娘亲担心自己睡了整日而疑心,晚膳在前院陪着爹娘一起用了,回到幽幽阁,望着院中挂满了灯笼仿如白昼,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院子里安安静静,连声蛙叫都听不到,夜的香气和阵阵荷香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此时她竟无半丝睡意,抬头繁星点点,晚风吹拂着人的面颊,感到阵阵清凉。
“珠儿,将我的琴抱来。”这样好的月色和此刻的心情,使她有了兴致。
珠儿点头应是,她知道小姐的心情这会是很好的,领着几个丫头摆好了琴正放在房外的正中,玉语幽嘴角含着笑身姿秀丽走了过去,藕荷色的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不施粉黛,就己是肤若凝脂,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在这样的月色下有着惊人心魄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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