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语幽低眉,眼中神色微冷,扶着珠儿的手起了身,轻福了福身,身子跟着晃了两下,声音有些虚弱地道:“有劳二皇子了,实不敢当。”
“玉小姐就别再推迟了,本皇子也是顺便而已。”古天漓温笑着看着玉语幽。
玉语幽在心里恶寒了下,微微点了点头,稳住了身子接了过来,对着古天漓殷切的目光,玉语幽低下头轻轻喝了一口,突然眼中眸色一转,只听得“噗”的一声,她猛得吐了出来。黑色的药汁全部喷到了古天漓的脸上身上,直浇得他惊诧冒火,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到玉语幽无力含怒的声音传出,“二皇子是想烫死我吗?这么烫让人怎么喝?你自己试试。”话落将药碗递回了他手上。
古天漓感到脸上传来的滚烫,心中火焰噌的冒了出来,可是他顿时想起今日的目的是要做给太后和父皇看的,更为了打击皇兄,此时就算再生气也不能让人看出来,他脸色变了又变,终于还僵硬的脸上带着可怖的笑意,“是本皇子没试好温度,烫了玉小姐,等本皇子试好了温度再让玉小姐喝吧。”话落他扬起碗喝了口。
玉语幽看着古天漓故作委曲求全地喝了下去,清透苍白的小脸有了一抹狡黠的笑意。
“天漓,你太不知分寸了,玉小姐身为闺中女子,怎能与你同饮一碗药,来人,请徐太医再去熬一碗过来。”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的古天晨目光阴沉地大声道。
古天漓心中得意地想着,你想要左相的支持还想得到美人儿,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正想着与这位皇兄较量几句,可他突然觉得小腹处一阵翻滚,顿时让他夹紧了双腿,他顿时朝玉语幽望了过去,发现她此刻柔柔虚弱的模样,顾不得再去深想,赶紧火烧屁股一般地离开。
古天晨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样子,阴沉锐利的目光布满阴狠和不屑,再转回头,己是一副风度翩翩的君子模样,充满柔情的眸子看着玉语幽,“没烫着吧,嘴角有药渍,擦擦吧。”话落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就欲碰上玉语幽的嘴边。
玉语幽像是没听到一般,无动于衷,这让古天晨的心更加地欢喜起来。
此时场上的少男少女包括上座的几位全将目光转向玉语幽这边,有高兴的,有愤怒的,有不屑的,总是众生百态,郁逸之担忧地目光带着些不解望向玉语幽,玉儿是不会让人碰触的;古月华手持翠青龙凤酒杯,轻轻仰头一口饮尽,墨玉般的眸子轻轻淡淡,面色淡淡,心底却是一片狂风暴雨,风雨交加,她到底想做什么!
古天晨看着眼前人儿如此乖顺可人,心底一片柔软,大手刚要碰到那娇艳欲滴略显苍白的淡粉色唇瓣,就见她似受到惊吓般地后退了一步,嫌弃紧皱的眉眼惊呼道:“这是什么味?这么难闻,我最是闻不到这味的!”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惊了眼,古天晨也是怔愣了片刻,这时就听身后的珠儿颤颤地道:“大皇子恕罪,小姐最闻不得麝香味,幼时不慎闻了此香身上便起了疹子,府医说是过敏所致,切忌接近乱用此香。”
古天晨脸色暗沉,一时也分辨不清这话的真假,可是心底已经阴郁满布,她搞了这么多花样,很难让人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场上大多数女子都认为玉语幽不识抬举,不过这样,她们就有机会了,倒是看着玉语幽顺眼了许多,沐云紫有些木讷呆滞地坐着,犹如一座精美的塑像,望了郁逸之又望了望古月华,她心目中的男子怕要永远放在心底了,片刻后,转头看向玉语幽,这一刻眼中有了十足的恨意,父亲说自己和她都要入大皇子府,自己会是正妃,她只是个侧妃,到那时候一个妾捏死她还不是易如反掌。
安静异常的清华台,突然皇上爽朗清快的笑声传了出来,这丫头的确聪慧,竟想出这等办法让两个儿子望而却步,亏得一大早皇弟和左相便一前一后来求旨意,让朕护着这个丫头,看来是多此一举了,他缓缓起了身,含笑道:“朕还有些折子要批,就不陪母后了。”
沐太后此时已经不能用脸色铁青来形容了,本来对古天漓的强词夺理,以下犯上存了火气,后来玉语幽帮她出了口气,才让她气消了些,谁知那丫头根本就是来生事的,此时看着皇上开心的模样,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忽高忽低,己知今日目的不但没达到,反而坏了事,皇上本就不赞成此次选妃之事,可这次天晨立了大功,是自己在背后的推波助澜及众大臣联名上书皇上才不得不同意,如此一来倒是称了他的心意,看来终究是白费了一番心思。
沐太后锐利强势的目光直直看向玉语幽,好个心机深重的女子,不亏是朝中游刃有余左相的女儿,自己称霸后宫大半辈子,这种哑巴亏还是第一次,之前还真是小瞧了她,不发一言猛的起身,宽大精致的凤袍带动了方桌上的酒杯,哗啦落地碎成数块,她看也不看,气势威仪地离开清华台,两位贵妃紧跟着离开,不过一瞬,整个清华台人走了一半。
古天晨知道太后这是真的动了气,眸色幽深地看了一眼玉语幽,转身跟了上去。
玉语幽有力无气毫无形象地爬在桌子上,虽然身上极不爽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