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琛:“就你病了的那些。”
萧怀静:“嗯,真的。”
易子琛闻言心一提,但萧怀静倒是体贴,很快又发过一条消息来。
“不过你放心,你没事。”
提上去的心倏然落回肚子里。
萧怀静:“我跟你的那个时候还没问题,大概是前几个月,可能是夏天的时候没太注意。”
几天的担心终于没成现实,易子琛有种莫名的劫后余生的喜悦,油然而生一种巨大的庆幸的心情,让易子琛忍不住吐出一口气。迎着庄悯疑惑的目光,易子琛此时也没有隐瞒的打算了,微微一笑:
“等会儿跟你解释。”
然后不太诚心地安慰萧怀静道:
“你别这么自暴自弃,这病的潜伏期可长可短,你好好注意身体,不生什么别的病,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爆发。”
“你现在这样,好像是在度过生命最后的时光了一样,不吉利,别太悲观了。”
那边萧怀静沉默了好一段时间,就在易子琛几乎以为他不会回了的时候,萧怀静突然回复了,他说:
“易子琛,我觉得我可能不会活很长了。”
“这些年都是我捡来的时间,直到检查出来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拉姆达斯的那本书,《活在当下》是什么意思。”
“不要走我的老路,这是我的忠告,再见。”
易子琛原本轻松的心情,在看到他这一番话的时候,陡然沉重了下来,他莫名从中读出了诀别的意味,而话中隐含着的深意又让易子琛捉摸不透。
什么叫这些年都是捡来的?
老路……是指以前那种làn_jiāo的生活吗,可是萧怀静不知道他已经在跟庄悯交往了吗?
这些疑团萦绕在易子琛的脑海里,一时想不出答案,索性也就不再想。毕竟说起来,他跟萧怀静除了是同事,有那一炮之交外,也没有更多的交集了,连朋友也算不上。
但出于好心,易子琛还是嘱咐了一句:
“好死不如赖活着,生命诚可贵,朋友,别做傻事。”
只是萧怀静没有再回复了。
一直坐在他身旁的庄悯突然抬起手,用手指抚平易子琛的眉头,说:“又有什么烦心事了?”
易子琛抬起头看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不上什么烦心事。”
又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坚持今天去医院检查吗?”
庄悯看着他。
易子琛:“因为我之前约过的一个人,最近听说他得艾滋病了。”
“就是你刚认识我的时候,到我们公司来后,曾经试图勾搭你的那个,叫萧怀静的。”
庄悯:“我知道他。”
易子琛说:“我知道后算了算时间,觉得不能排除我自己也被感染的可能性,我很怕,所以拉着你也一起去做个检查。”
庄悯这才知道,昨天晚上的易子琛为什么那么反常,没想到他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于是敲了易子琛的脑袋一下,又是责怪又是心疼地说:“你就一个人撑着,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易子琛自知理亏,没有说话。
庄悯又说:“那现在你肯告诉我了,是你知道没有感染了?”
说到这里,易子琛脸上才露出一些笑意,显然这桩事压在心头,让他很不好受,一点头:
“我昨天就联系了萧怀静,想问问他,但是他一直没回我,我以为出了什么事,他刚刚才回我,可能是有时差吧。”
“萧怀静说,跟我没关系,我没事。”
庄悯跟萧怀静也算有一点交集,因此问道:“那萧怀静他现在怎么样?”
易子琛:“他现在在迪拜玩儿呢,可能是经历了这件事后,觉得应该尽情享受一下人生。”
庄悯的眼中露出同情的色彩:“同性恋得艾滋病后,潜伏期一般是三年左右,他这样也挺好,也算能在最后的时间好好看看这世界,放松一下,不留遗憾。”
说到这里,庄悯也有些小庆幸,还好易子琛没染上。
易子琛把萧怀静最后给他发的那几句话,也给庄悯看了,庄悯看后,想法跟易子琛差不多。
“看来他以前是经历过什么生死的大事,并且一直为之痛苦着。”
然而这些事情,易子琛就不知道了。
“这下也不用那么忐忑的等检查结果了。”末了,庄悯又说了一句。
易子琛笑了笑,突然说:“我打算主动约谭修言见一面。”
又问:“你要去吗?”
“去。”庄悯说。
易子琛挑眉:“我以为你不会想去。”
“想去看看,那个曾经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庄悯说。
“又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你束手无策,只能一走了之。”
易子琛有些无奈,凑过去亲了亲庄悯的唇角:“现在这样的人只有你了。”
谭修言几乎是秒接了易子琛的电话,他听起来很高兴,声音都是上扬的:“lance,你终于肯主动联系我了!”
易子琛几乎有些不忍心打破他的高兴了,停顿了一两秒,才说:“ywenn。”
谭修言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冷静下来,问:“怎么了?”
易子琛说:“我想约你吃个饭,你对这儿不了解,地点我定,等会儿发给你。”又补了一句,“庄悯也会去。”
谭修言倏然没了声音,好半晌才再次开口:“我不想看见他。”
易子琛:“他说想见见你。”
“见我?”谭修言的声音有些讥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