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谢我,往后就收敛点吧,你大哥总归是为了你好。」
千成钰在床上翘起二郎腿,「沈兄,你方才说过日后是要罩着我的,可要算话哦。」
沈轻寒:「君无戏言。」
(三)
次日,夜深,回阳客栈。
敲门声轻轻扣起,下一秒,有人推门而入。
正在更衣准备入睡的白隐蓦然吓了一跳,连忙取下屏风上的外衣胡乱裹上。扭头看清来人后,她才瞪着眼松了口气。
白水坐下倒了杯水,一脸深思。
白隐重新整理好衣衫,系着腰带边说,语气很是无奈,「我说哥,你进我的闺房,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淡定无所谓,我还要嫁人的喂。」
白水却淡淡道,「我敲门了,方才是你没听见。既然我是你哥,我来你的闺房有什么关系?而且,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妹子,有什么是我没见过的?」
语毕,屋里瞬间一阵沉默。
许久,白隐扶了扶额,走到桌边坐下,瞅着白水,「哥,你到底懂不懂男女有别啊?」
白水:「我只知道你是我妹子,这跟男不男女没干系。」
「……」白隐道德无能,在心里深深地抹了口气。
想到白水和她从小就没了父母,孤苦伶仃,在与世隔绝似的山头头相依为命过日子,自己又是被白水一把shi一把尿拉扯大的,最重要的是,白水是个性格孤僻,少言寡语的人,除了她这个妹子,从来没跟其他女人接触过。
况且,长这么大,也没有人告诉过傻乎乎的白水哥哥,男女有别这回事儿。
她也是从自己来经事起,才本能晓得和白水分清男女关系。
如今,要把这种事同反应迟钝的成年哥哥谈论,恐怕没个一朝一夕,是转不过弯了。
算了,日后再说吧,慢慢来,在还没嫁人前,大不了先自己做好妥当随时被看框框的准备。
反正,只要是妹子的一天,依白水的性子,哪怕是看了,也不会觉得羞,更不会有别的心思。
如此想来,白隐心里舒坦多了。
「你做什么这么看我?」白水被白隐露骨地盯得有点别扭。
「哥,这么晚了,你找我何事?」白隐收回视线,也倒了杯水。
白水淡淡哦了声,说,「我打听过你相中的妹夫,他叫沈轻寒,和外号有皇亲国戚之名的千千府的二公子千成钰是打小拜了把子的兄弟,眼下也是暂居在千千府的贵客,其他的我还得继续打听。」
顿了顿,又说,「所以,妹子,你要不要考虑改嫁?」
「改嫁?」白隐递到嘴边的茶杯一滞,「哥,我和他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你可是真心喜欢他?」白水问。
白隐:「一见钟情算不算?」
白水点点头,「既然如此,我明天就去千千府提亲。」
白隐问,「哥,你方才不是说沈轻寒只是千千府的贵客么?」
白水:「先在千千府拜堂成亲,日后再回亲家见公婆也是一样的。」
白隐孤疑,「可是我听城里人说,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这私定终身,好像不太符合礼数吧。」
「无碍。」白水淡定道,「我们是cu人,不需要这些无关紧要的礼数。我看那沈轻寒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你不用担心。」
白隐抽抽眼角,「可是哥,若沈轻寒不答应和我成亲怎么办?」
白水:「我自有办法。」
白隐:「什么办法?」
白水看着白隐,「这个你不用操心,我们是cu人,要有自信。」
白隐:「……」娘的,哥,你到底哪来的自信?
白水:「怎么,你不相信哥?」
白隐:「怎么会,哥哥对我最好了。我拭目以待,等哥哥的好消息。」
「嗯。」
于是,翌日一早,白水从市集上牵了两头猪和一笼嚎叫不停的母鸡、一只异常发福的大红猫去了千千府……
千千府大门开了,管家李诚从里头站出大半个身子。上下把衣冠楚楚一席白衣翩翩的眼前人打量了一遍,只听脚边一阵鸡鸣猪嚎猫叫,还有人问,「请问,沈轻寒可在府邸?」
闻言,李诚迟疑了一下,问,「请问公子你是……?」
白水简单哦了声,「在下白水,是沈轻寒的未来亲家兄。」
李诚囧囧:哪来的凭空冒出的亲家兄啊?自从沈公子入住千千府,沈公子怎么从来都没提起过捏?该不会是蛇精病吧……
见李诚若有所思,白水又问,「您是千千府的管家吧?」
李诚点点头。
「可否劳烦您向沈轻寒告知一下,就说泷白山庄白水为妹子上门提亲,请他出面一聚相谈。」白水想了想说。
李诚见白水行为举止谦谦文雅,不像是发了病的疯子,还张口闭口直呼沈轻寒的名字,不由得来有点相信这位来历不明的亲家兄,于是揣着满肚子问题说,「这……请公子您稍等片刻,让老奴先去问问。」
白水:「好,有劳了。」
李诚敲响沈轻寒的房门时,里头的三人正在开怀叙旧,时而笑声点点,时而拍桌子吵骂,有一半是他家二公子千成钰的话最为聒噪。
听到徐徐的敲门声,沈轻寒放下杯子,「谁?」
「沈公子,是老奴李诚。」
「管家?」千成钰疑惑,「这一大早的,他来做什么?怪哉。」
沈轻寒也不解,让管家进门。
李诚推开门,就在门槛把事情的原委说全了。
「未来亲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