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几桌子喝得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酒鬼,吕姽绝望地跪地扶额给东皇阁下烧高香。
“小菊,你怎么来了?大臣们吃得还开心吗?”夫人半躺在榻上有气无力地问道,小少爷张良没心没肺地酣睡在她枕边。
“……开心得醉生梦死,叫人流连忘返,”她只有跑到这里来躲清闲。
“那就好。”
……等等夫人您真的可疑读出我的意思来么?!
“夫人,小菊既然成了丞相府里的丫头,是否该换个名字?”
“也不是不行,嗯……红玉怎么样?”
你特么的以为开丽春院啊我次奥!!!吕姽内心对天长啸,表面还是温和有礼:“既然为玉,干脆叫姽如何?姽即玉,玉即姽。”
“红姽?”
红你大姨!!!吕姽内心再次对天长啸:“那样太麻烦,夫人和老爷以后叫奴婢阿妫便可。”
吕姽今晚注定不省心,她不能像死士一样到处飘荡,得连夜把小菊的尸首运往乱葬岗,还得趁丞相府所有人喝得伶仃大醉后火急火燎地赶回年妈妈家报平安,同一时间又必须向东皇阁下回禀任务进程,稍作歇息,天刚亮就要去丞相府照顾小少爷张良担当保姆重任。
……她觉得自己应该写一本书——《哺育张良手册》或者是《有关饲养张良的一百零八式》。
作者有话要说:
☆、当一代逗比退化成一代大妈
吕姽在阴阳家作为一二一三八时,顶多也就打扫打扫屋子,陪星魂大人聊聊天啊磕磕瓜子什么的,原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到宇宙大爆炸所有活人gaver,殊不知东皇阁下插一条杠子把她踢出阴阳家大门让她带孩子去,为了让她体验到人生艰辛特地赐予她饥饿感和人类生理,简直用心良苦。
她现在的状况就像是被人用狼牙棒爆了菊花而那个人还耀武扬威地扛起狼牙棒一脸“你奈我何”的牛逼轰轰鼻孔朝天的样子对她呲牙咧嘴。
“张良,良少,良哥,良爷!”吕姽此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爷我求您别闹了成嘛!”
包子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一味地挥动手脚,手里逮到什么扔什么,吕姽不给他,包子良就哭,就闹,就吵着不睡觉。要换做旁人吕姽早一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痛快了结了,偏偏东皇阁下下了死命令,让吕姽必须照顾好这只天命包子,不然就提头去见,记得她当初还信誓旦旦地答应下来:“好的大王!没问题的大王!”
……超耐磨,她不干了行否?
天命包子哭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但吕姽心知肚明被包子妈瞧见之后看到的绝对是自家儿子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场景,一怒之下挂的就是吕姽这个罪魁祸首。
你们这财大气粗的一家子可曾考虑过鬼的感受?!
“爷,小女子给您撸一手,”她干脆豁出去了,清清嗓子:“我有一只云中君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搞基~~~我手里拿着小黄瓜我真呀真得意~~~一不小心稀里哗啦节操碎一地~~~嘿巴扎嘿!”
一曲刚毕,包子良立马“咯咯咯”破涕为笑,用一双小肉手伸向吕姽展开怀抱。
吕姽激动地抱起包子良,为搏美人一笑她可是连云中君大人都赔进去了,这天命之人要再不喜笑颜开,她敢保证自己能把湘君大人和湘夫人大人也唱进去。
望着包子良灿烂的笑脸,吕姽竟不由自主地脸红起来,将他软绵绵热烘烘的小身子抱得更紧,苦叹:“千金难买红颜一笑啊……”
不久,敲门声响起:“阿姽,夫人让你去一趟,有要事商量。”
吕姽起初还担心是否是身份露出破绽,结果才知道是夫人想雇一位奶妈,估摸着阿姽有经验,就叫来阿姽询问意见或有无合适人选。吕姽爽快答应下来,并担保晚上之前必定把人带来,否则提头来见,丞相夫人一听这话,差点就吓尿了,连忙让吕姽准备寻人。别人她信不过,可年妈妈可以。
“丞相府?”年妈妈正在后院撒米喂鸡:“小姽,你怎么去了丞相府当差?”
……她有时候真想把年妈妈一蹄子踢到墙上当壁画。
“肥水不流外人田,”吕姽耸肩,道:“夫人老爷说了,当奶妈薪水可观,总比你走街串巷卖菜强。”
年妈妈在自己的粗布麻衣上擦干净手,然后把簸箕拿回屋里,吕姽跟着进去,倚在门边,看年妈妈屋里屋外到处忙碌。山上小屋地势偏僻,卫生条件差,如果天干物燥茅草说不定就会自燃酿成火灾,到时候这里一片荒芜,年妈妈要是变得一无所有,还指不定悔成什么样子。
茅草屋里挂满破旧抹布,烂木桌上的小竹篮里盛着秧黄小菜,墙角布有不少蜘蛛网,窗户没有糊纸,估计她也买不起,冬天又寒又冷,夏天又闷又多虫。木梁有的已被虫蛀穿,用不了几年这里就会坍塌。吕姽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说服自己不继续劝年妈妈去丞相府过得舒坦一点。
“小姽,这间小屋虽然简陋,但它是我丈夫的心血,我不能为了几两可有可无的银子就抛弃它。”
吕姽听说过年妈妈的丈夫,原是一名士兵,后来战死沙场,只留年妈妈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生活在这茅草屋里,终至人老珠黄。
“我是不明白你们的感情有多深,但我知道你必须赚更多银子养老,如果你夫君在天有灵瞧见自己妻子过着如此孤寂贫困的生活,恐怕他死也不会安心吧,我就当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