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拍了拍兰瑟的肩膀,“走吧,去我那里睡吧。”
兰瑟微微露出一抹笑来。
伊恩的床很窄,兰瑟本来要睡在沙发上,伊恩将他按在了床上,自己抱着枕头和被子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在哪里都能睡着。而且有我守在门口,你也能安心地睡。”
兰瑟有些犹豫,当他看见伊恩躺在沙发上没多久似乎就睡着了,这才安心地回到伊恩的卧室。
这一觉并没有睡到天明,凌晨四点钟,伊恩接到了纽约警方的电话。
“康纳探员,很抱歉在这个时间打扰您。您朋友兰瑟·佩顿的案子涉及一位艺术经纪人阿曼达·库克,您还记得他吧?”
“是的。她买了兰瑟五幅画,全部用现金。而且她很有可能认识绑架兰瑟的幕后主使。”
“阿曼达·库克死了。”
“什么?”伊恩的眼睛皱了起来,他看向自己的房间。
“……我们听说你在负责卡文迪许公园的‘木乃伊谋杀案’?”
“那只是媒体取的名字而已。”
“所以我们认为你应该过来看一下。”
“怎么了?”
“阿曼达库克的尸体……也是在公园里被发现……在卡文迪许公园。”
伊恩愣了两秒,随即用力地按了按自己的额头,“我这就赶过去。请你们保持现场,让我看清楚了再将尸体运走。”
“这个没问题。”
伊恩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回来,于是他打算留一张字条给兰瑟。
没想到兰瑟已经醒了,他打开房门看着伊恩:发生什么了?
“突然发生了一个案子,我要去看一看。我离开之后,你只要把门锁好就不会有事。我把门钥匙留给你。冰箱里有东西,早上起来如果饿了你可以做来吃。如果你想画画,在我这里画就可以。”
兰瑟有些不安地看向伊恩。
“只要你不为任何人开门就很安全。这里的房门是我搬来的时候特地换上的。一般人轻易打不开。”
当然,伊恩防的不是任何匪徒,而是海利。
兰瑟点了点头。
伊恩这才披上外套赶了出去。
当他来到公元附近时,天色微亮,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而卡文迪许公园的宁静早已被打破。几辆警车停在附近。之前的黄色隔离带刚刚撤走,新的隔离带又拉了起来,是在公园中央的草坪上。
而海利正撑着下巴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似乎正欣赏着什么。微风掠过他的发梢,他略微垂落沉思中的眉眼显得更有深度。
大概又是警察局长通知他来的。
伊恩在海利的身边停住了。被隔离带围起来的,似乎是一个雕像?
这里什么时候有雕像了?上一次来,草坪上还是空空如也。
伊恩隐隐觉得那个雕像有什么不对劲,当他正要走向前方的时候,海利开口了。
“你就这样离开小宠物了?没有你的陪伴万一他产生心理阴影了怎么办?”
“他不是我的宠物。这是我们的工作,你应该比我先收到消息,却没有打电话给我。”
海利笑出声音来。
“这就是你,给别人希望,然后再理智地做你该做的事情,将别人的希望抛之脑后。”
海利的表情有些落寞。
伊恩本该将他的一切都视若无睹,可就在那一瞬间,伊恩知道自己有些心软。
他的手指很想揉一揉海利金棕色的发丝,想要知道它是不是如同八年前一样柔软。
“走吧,去看看受害者。”
伊恩走向那个雕塑,取出手套戴上。
前来做现场鉴证的是“小呆子”费恩·基汀。
费恩·基汀年近三十岁了,却长着一张娃娃脸,脸颊上还有细小的雀斑,满头自然卷的发丝微微偏红。他趴在草地上专心致志观察受害者的模样就像一只大狗。
伊恩来到他的身后,看向这个“雕塑”。
这是一个女人跪倒在地双手捂住脑袋似乎在躲避什么的形态。外面是一层水泥。女人的双脚完全陷入水泥墩中,双腿曲起,脸部完全被双膝遮挡。她的身体被一层水泥覆盖。
“听说你是拉塞尔探员的新搭档?”
“小呆子”费恩·基汀不紧不慢地问。
“嗯哼。”伊恩侧过头来看着那个雕塑,“我很好奇,凶手是怎样将它送到这里来。”
“至少不是‘从天而降’。它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因为它毕竟不是完全的水泥。根据草坪下陷的深度以及受害者阿曼达·库克本身的重量,估计外层的水泥不会超过一厘米的厚度。也就是说,一辆推车就足够将这个‘雕塑’运送到草地上来。”
“那么受害者身份呢?是如何确定的?我都看不到这个‘雕塑’的脸。”伊恩在“小呆子”的身旁蹲下。
“凶手将阿曼达的id就扔在草地上。像是博物馆里展品前的名签。”
伊恩皱了皱眉,而海利在费恩·基汀的另一边盘坐下来,一手揽过他的肩膀。
“嘿,亲爱的‘小呆子’,你有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比如我们的艺术经纪人到底是活着的时候被封入水泥里的,还是死后?”
费恩瞥了海利一眼,冷冷地回答:“如果你再那么叫我,下次被封入水泥里的就是你。”
海利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手指拨弄着费恩绵软微卷的棕红色发丝。
“几天没见你,你变得越来越可爱了啊!”
费恩不耐烦地挥开海利的手,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