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太阳晒屁股了。”
说来奇怪,张启山一开口叫陵端,陵端的魂魄就”嗖”的一声被吸回了体内。
陵端勉强睁开眼睛,不由露出了一丝迷茫之色。
张启山俯身看着刚刚“睡醒”的陵端,撅着嘴巴揉着眼睛懵懵懂懂的样子,没来由的有些心软。
“你你你,你干嘛扒我衣服?”几秒钟的时间,陵端心里转了好几百个念头,面上却还是一副刚睡醒的懵懂样。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我的衣服呢?”张启山皱了皱眉毛,嫌弃的看了一眼身上的长衫。
“你的衣服啊……”陵端脑袋转来转去,就是不敢直视张启山。“你的衣服都坏了,穿不了了,我替你烧了!”
“哦?我倒不记得我的衣服已经破到不能穿的地步了。”
“我辛辛苦苦拖你回来,都快累死了,你不感谢我一下,还在这瞎怀疑我,都是大男人,我还能轻薄你不成!”陵端从地上爬起来,连气势都跟着涨了不少。
陵端正准备一鼓作气发动嘴炮技能忽悠张启山相信他可绝对没对张启山起什么不好的想法,就听见门外有人叫喊。
“算命的先生在吗?我是解九,昨天先生忘记收我卦钱了,今天解某特地过来给先生送报酬来了。”
陵端看了看只穿了件长衫的张启山,又看了看衣衫凌乱的自己,怎么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呸,捉什么奸,他可是纯洁的好青年!
“解先生可否将钱从墙外扔进来,我早晨为自己卜了一卦,齐某今天不宜出门,更不宜见客,否则有血光之灾啊!”
解九爷心中明白恐怕这算命先生是有意避着自己,难道他已经算到了自己的为难事,不想援手才避而不见?如果是这样的话,可见这位先生确有真本事,我多来几趟请他出山也未尝不可。
“既然如此,解某就不叨扰了,改日再来拜访先生。”解九爷将装着16块大洋的银元扔进院子,又在门口放了些桂花糕,榛子酥之类的糕点,方才转身离去。
【真是一个奇妙的误会~】
陵端美滋滋地捡回了钱袋,还顺手带回了解九爷留下的糕点,想着自己现在是又有吃的又有钱,脸上不由挂上了大大的微笑,眯着眼睛哼着小曲回到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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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什么事这么高兴?”张启山趁着陵端自己在那美的功夫,眼疾手快地一把抢走了陵端手上的零食和钱袋,倒了个手颠了颠,才这么点钱,老九是越发小气了。
“诶,你这人,你属土匪的啊?”陵端望着空空如也的双手,瞬间气红了脸。
“你不知道吗,我老家是东北的,那里就盛产土匪。”张启山满不在乎地坐回了床上,毫不在意自己在陵端面前轻易的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
“呦,还有不少糕点。听老九说,你是算命的?”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告诉你,快点把东西给我,要不是看你身上有伤,我早对你不客气了。”陵端有点受不了那人顶着大师兄的脸和他肆无忌惮的闹。
“就算我受伤了,你这小身板,也打不过我。问你什么就好好答,没准这糕点你今天还吃的着,要不然嘛……”张启山递了个威胁的眼神过去。
陵端心里撇嘴,看这人昨天的样子,恐怕不是个好相与的,我要在长沙城混,还是别与他硬碰硬,心里转了几个想法,面上却丝毫不漏,反而假装被吓到了似的,缩了缩脖子,“那你问吧。”
“姓什么,干嘛的,祖籍哪的?”张启山摆出一副审讯的架势,只不过手里握着的不是皮鞭,而是软软的糕点。
“你怎么不问我祖宗十八代都是干嘛的?”陵端是想示弱来着,架不住这人的口气太欠揍,就忍不住顶他。
张启山冷哼一声,拿起一块桂花糕一下捏个稀巴烂,然后好整以暇的拍了拍手准备拿起第二块。
“先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这下陵端是真心疼了,他可一天一夜都没吃着一口东西了,好不容易解九爷这个大好人来给送点吃的,还被这个伪大师兄给残害了。他心里苦啊。
“我姓齐,我是跑江湖的算命先生,我以后就准备定居在这长沙城了。”
“嗯。”张启山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奖励式的递给陵端一块完好的桂花糕,“怎么认识的老九?”
陵端捏着手里的桂花糕,眼巴巴地看着张启山手边那白花花的一片,悲伤都快逆流成河了,那可是他昨天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赚的啊,怎么现在想吃还得看别人眼色。
“不想说?”张启山摊了摊手,又捏碎了两块,还恶意的把碎屑撒向陵端这边。
“说说说,我这不是在思考怎么说嘛,你着什么急?”
又捏碎了两块。“别废话。”
“诶呦,就是昨天我上街做生意,看见解九爷在大街上溜达,我看他一个人,又衣着富贵,我就说我们两个有缘,我给他算一卦,他不信我,让我算他带了多少钱,算对了就分我一半!至于那些点心,那都是他好心送给我吃的!”
陵端看着一地的点心渣,感觉自己的内心在滴血。
“你在这还有什么亲戚朋友?”
“没了,没了,我刚来谁都不认识。”这回陵端长了记性,答得飞快。
张启山还算满意,顺手把点心和银元都丢回了陵端怀里,“我叫张启山,长沙的布防官,你以后就跟我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