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小偷?可我这儿,好像也没什么好偷的,若真是小偷,未免也太不长眼睛。
抓起身旁的笤帚放轻脚步出了屋子,脑中又不禁想起在苏恒的农庄时,似乎也有过这样的场景。
刚一跨出厨房门,我就后悔了,院子里出现了好些个身着黑衣模样的人,他们人手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一个接一个进了堂屋,看这架势,来者不善啊,幸得他们没有发现我,我缩了缩头,便想往厨房钻回去,想要找个地方躲躲,然而,天不遂人愿,我刚往后退第一步,便听到啪嗒一声,放在厨房门边的铁锹被我不小心踢倒在地。
忽觉一阵冷飕飕的,抬起眼,却发现一黑衣大哥正盯着我。而其余的黑衣大哥皆往我这边望过来。
“就是她,主子说要捉活的。”不知是高声叫道。
不用问,不管他们主子是谁,要抓的肯定都是我,他们人多,而我只有一人,到底要不要逃?不逃,便是等着被他们抓回去,他们这架势,被抓回去后也是凶多吉少,逃,这么多人,我也不一定能逃得走,更何况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万一跑出问题来了,可怎么办?仅仅做了一下下思想斗争我便拔腿就要跑,反正逃不逃都得被抓,若是就这样束手就擒,我岂不是太没骨气?
奈何那群人身手着实是快,我才跑了不到两步,便被人拦住。
而就在这时,屋外又哇啦啦进来几人,同样是一群黑衣人,我抬头望了望天,不禁想,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这向来冷清的小院子竟一下进来这么多人。
“把她留下。”低沉醇厚的嗓音,说话那人,像是他们的头儿,这两群黑衣人竟不是一伙的。
“休想。”而先到的那一方,却是什么都没说的动起手来,如果是换做往常,见着这样打架的热闹场景,我自然是要在一旁观摩观摩的,而今,这两帮人都是要抓我,我要还有心情观摩便是吃错药了,现下我要怎么逃才是个问题。还没待我想出问题来,便见得形式一边倒,先进屋子的那帮人和后进来的那帮人显然不是一个级别的,三下五除二就将这帮人解决干净,最后都眼巴巴的看着拿刀架在我脖子上的那人。
“你们别过来……再……再过来我杀了她。”架在我脖子上的刀似乎还在颤抖。
“杀吧,杀了她你一样活不了。”领头那人一脸的无所谓,我却吓得抖了两抖。
后来的那伙黑衣人也像是来者不善,反正怎么样都得死,我觉得,要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就挂了,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紧张,道:“呃!我能问问,你们的主子是谁吗?”
刚一问出口,便见得拿刀那人瞳孔猛的一缩,便倒在地上,血顺着他的头部流了下来,竟是被人用暗器刺穿了头颅,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难受得直想吐。
“夫人,我们主子请您过去一趟!”那领头的却是看也没看我身边倒下的这人,朝我拱了拱手,淡声道。
“我能不能不去?”不知为何,听到主子两字,就有些发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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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似乎是一处私宅,门口重兵把守。
进得屋中,是亭台楼阁假山水池应有尽有,弯弯曲曲走了不知道多远,在一处房门前顿住脚步。
“进去吧。”黑衣人在此便止了步。
我定在原地,实在不想再往里面走,黑衣人不耐的推了我一把,嘭的一声,门被我撞开了,这景象,似曾相识。
刚进门,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门便被人带上,抬起眼,便见得一人正在房中喝茶,此时的他正捧着茶杯看着我似笑非笑。
竟真的是他,头皮隐隐有些发麻。跪在地上安安分分行了个礼:“臣妇参见皇上!”
“起吧!”他的声音与上次见面截然不同,多了几分生冷。
“谢皇上。”也不知道他大老远来荆州找我有何事,又不敢问,便只能乖乖站在原地,垂着头随时准备答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我腿都站麻了,也没见他搭理我,心中觉得奇怪,难道他让人把我带来,就是为了让我罚站?偷偷抬眼看他,却见他提笔在宣纸上不知写着什么,似全然忘了房中还有我这样一个大活人。
“说吧,朱雀令在哪儿?”良久,他才开口,说出的话却吓得我一个激灵。整个人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跪到地上。
“臣妇不知皇上在说什么!”他竟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只是那东西是爹留给我的最后一道保命符,如果真的给了他,以他的性子,我怕是也活不得太久了。
“不知道?”他放下笔,缓步走到我面前,半蹲下身子,笑道:“韩烟,朕不再是儿时那个你说一,朕便不说二的小孩子了。朕有的是方法让你说出朱雀令所在。”
果然,他是真的认出我来,明明想放下一切回到荆州过自己的日子,如今看来,这愿望,怕是要泡汤了。
我抬眼看着他,他唇角带着些冷傲的笑意,眉眼之间,已经没了当年的影子。变了,时隔多年,真的什么都变了。
事到如今,已是避无可避,心中竟奇异般的安定下来:“皇上想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再回京城
关于朱雀门的事情,我也是听阿爹在韩家出事前一天提起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