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同生一个乱世的话,也不知鹿死谁手。
他的道一开始便不是正道王道,应该像现在一样输给他吧。
一想自己输给迹部,白村不日将见到来中国的迹部也不怎么开心了。
白村忙里偷闲找到他前世工作的画廊,它才在青年养父的手下刚刚起步。
白村签下文件把画廊推了,盖了个公厕,本来不是好地段,没有人的清幽近郊,公厕都没人上。
白村倒没想到养父年轻时那么有骨气,一点都不圆滑,对画廊的狂热却没变,他跳楼抗议自杀了。
岁月到底对人做了什么啊,养父也是,白村也是,他们都变成了和过去截然相反的人了。
再看新井那样,白村突然懂了,李小良悟没变,他长大了就是这个样子。
从巧克力味小孩变成烟草味男人。
迹部来中国毕业旅行,没对白村抱有太大期待,指望他做些恋人会做的事。
结果,没想到,白村……还真接机都不接。
迹部甚至联系不到他人。
剧组请假,助理和导演一问三不知。
这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迹部记起白村刚混黑时动不动失踪就淡定了,虽然不免担心,但迹部自己游玩,仆佣伺候倒也舒心。
跟白村交往就得心大。
不然会忧虑而亡的。
迹部去了南方,杭州西湖,住在湖心木屋中,供暖先进完全不冷,每天赏雪景,饮清茶,诗情画意的就差赋诗一首了。
这天他携一小童(佣人),身披锦裘(羽绒大衣),手一暖汤(暖宝宝),步于湖上栈桥,湖中人鸟声俱绝,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尽兴游乐而归,门前……出现一个血迹斑斑的木箱子。
怎么看都像恐吓,里面装了白村人头那种。
迹部面无表情的站在那,佣人去开箱,箱盖一开一股暖流扑面而来,透气的暖烘烘木箱子里一个健康可爱的婴儿打了个喷嚏,伸胳膊蹬腿。
迹部一把甩上盖。
☆、二九章
迹部指挥佣人把箱子拖进屋里,佣人住在岸边,迹部遣走他。
然后迹部带上一双薄薄的白手套,凝重的缓缓掀开木箱的盖子,仔细检查了睁着乌溜溜大眼乱转的婴儿旁边有没有线索,并拆炸弹似的试图把婴儿弄出来。
抱孩子不握头吧,那么拎胳膊?不,应该是托背部和臀部,迹部看着电脑搜索页肯定了猜想。
果然,什么都难不住华丽的本大爷,迹部抱着安分的盯着他的脸的娃,呼出一口气。
把孩子放一边,检查那个箱子,箱底好几个暖水袋,上面铺了很厚的毯子,箱边有些婴儿用品,都很名贵。
暖水袋的最底下有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写的是:迹部收 ——白村业寄。
迹部一点都不惊讶,习惯了。
不如说他隐约猜到是白村搞事。
他只想,如果是白村一时兴起偷的孩子,那他得督促白村把孩子还回去。
迹部看了看天色,日沉西山,冰封的湖面映出一片温暖的橙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