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久津照他看似随心所欲的指示平稳的推着轮椅。
也许闲适的路人和环境熏陶,阿久津语气也带了些轻松:“梗不在老,好用则灵。”
“你有理,你有理,你跟你老大都有说不完的理。”
江呈焕腿的治疗权都在人家手上还大大咧咧的翻了个白眼,简直白瞎了他迷雾般灰蓝色的双眼。
江呈焕视线被街边网球场吸引。
“哟,孩子们真可爱啊。”
网球场中的异国少年们青春洋溢,奔跑跳跃,追逐黄绿色的小球。
阿久津:“啧,肮脏。”
江呈焕急了,仰头辩驳:“喂,欣赏!我那是纯粹纯洁纯正的欣赏!”
阿久津不置可否的睨着他。
江呈焕对上他与y-in郁气质相反的出奇清冽冷静的墨绿瞳仁,心中的躁郁陡然沉淀。
这个角度和距离,让人有吻上去的冲动。
江呈焕恨自己鬼迷心窍,转眼接着欣赏青春年少活力四s,he的运动少年们。
而这一转眼,江呈焕愣了下,“你和他们同龄啊……”
阿久津知道他什么意思。
场中的少年们少年气十足,意气风发,而他早年因为不同于人的性向和亲人的忽视变得鬼气森森,外加本身过度理性,没有半分应有的少年样子。
接受白村邀请后天天腥风血雨,制定杀人于无形的决策,别说少年气,阿久津自觉已满身血煞气。
而江呈焕身份原因,从小就是那么过来的,比阿久津早的多也夸张的多,同情不至于,同病相怜吧。
两个外表年轻内心苍老的人,注视着场内没见过残酷懵懂无知少年们,停住脚步。
沉默蔓延,却不尴尬。阿久津向来不愿意主动开口,两人经常谁也不开口的相处一天。不过好在阿久津有问必答……却语调平板,浪费了一把好嗓子。
七月份,初秋,北半球的欧洲同样秋高气爽,工作时间除了老人孩子,便只剩网球场上的少年。晴空朗日,天空竟放了只红色的鲤鱼风筝。
江呈焕眯了眯眼:“渴了,帮我随便买瓶饮料。”
阿久津不疑有他,向远处自动贩卖机走去。
阿久津拿瓶饮料回来,百无聊赖偷窥少年的江呈焕逐渐出现在视线范围。
监视他大半年的阿久津当然知道江呈焕的品性,fēng_liú是fēng_liú,可只限于欣赏,听说以前腿脚好的时候遇见特别中意的两情相愿也会身体力行。如今腿坏了还连带性冷淡,成天工作,尽心的堪比忠心元老。
阿久津喜欢他,跟对白村的喜欢不同。
对白村是无法背叛的喜欢。
对他大概是,看他吃瘪后委屈、无奈和妥协的表情,阿久津心情会变好。
(隐性轻度抖s倾向。)
阿久津远远站了一小会儿,没想到此时网球场内的网球脱拍飞出来砸向轮椅上的江呈焕。
江呈焕是不是有吸引飞来物品的体质?他经过的地方网球排球篮球高跟鞋就不会往别的地方飞,简直神奇。
江呈焕是无奈的,多亏他眼明手快,不然这些年来得被五花八门的东西砸傻了。
网球力道很大,江呈焕手放轮椅上,偏头躲不过还能挪窝。又没想到,一只白色球拍从他眼前晃过带起一阵劲风,来势汹汹的网球原路返回,砸回场内,准确的压在底线正中。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江呈焕惊呆,他又被英雄救美了。
帮助他的少年戴无框眼镜,清冷俊美,冷静自持的样子微妙的有些像阿久津,但这位是清冷,他家那位是森冷,质的不同。
他……家?措辞失误,江呈焕觉得自己又一次鬼迷心窍。
“没事吧?”
面对帮了自己的美少年,江呈焕态度很友善:“没事,谢谢,帮了大忙了。”
手冢摇摇头,举手之劳,能在异国他乡见到国人也是缘分,而且手冢对他有印象。
白村业,这个人莫名其妙的盛大晚会使得手冢见了一大票老熟人和新面孔,江呈焕罕见的迷离眸色很引人注目,何况他容貌好,气势强,最主要的年纪轻轻坐了轮椅,怎么都不会轻易忘却。
“你是叫……手冢国光?”
手冢有些吃惊:“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我叫江呈焕。”他见过的人从不忘,江呈焕轻挑一笑:“这么一位出众的少年,任谁都不会忘。”
手冢没当真,对方智商情商都高,目光不由得流露出叹服,那个罹患绝症的怪异少年不仅本身诡异,身边同样净是些怪异的能人。
阿久津走过来,他常在年级大榜首位看到他的名字,也有过几面之缘:“手冢君,真巧。”
手冢听说过这个同年级学霸的名字:“啊,阿久津君。”
江呈焕歉意笑笑,c-h-a话道:“耽误到手冢君的话,我提前道歉,有事请去忙吧。”
头一次,江呈焕见到难得的美少年还委婉的撵人家走,没办法,看阿久津主动和他搭话就心生不爽。
明明平时都不主动跟他说话,这不公平。
阿久津递过饮料,江呈焕接了心情好了不少。
阿久津叫住手冢:“手冢君。”
江呈焕一口饮料呛了。
手冢食指扶眼镜,回眸挑眉,一派冷淡贵气。
阿久津瞥也不瞥江呈焕一眼,自顾自上前道:“听闻手冢君手臂痊愈,我朋友也需要骨科医师,请问可否介绍。”
并无不妥,手冢点头,直接道:“我正好去复诊,主治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