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隰孑然立在楼下,举目而望。
这钟楼与这黄昏的颜色相得映彰,皆是一片烂漫的金色,透着淡淡的欢欣与忧愁。相较于其他钟楼,它异常的高大,成螺旋状层层而上,似乎幽深而不可探测。
“这位公子有何事?”忽一扫地的小弟子走上来怯生生地道。
顾隰拿出招牌的笑容来,柔声问道:“这钟楼是干甚么的呀,小兄弟?”末了还抛了个媚眼。
“这,这钟楼自然就是敲钟的呀。”那小弟子脸一红,有些吞吐地答道。
“噢~”顾隰似是了解地点点头,而后大摇大摆地要往楼上走。
“哎,等等,这位公子你要干甚么呐?”那小弟子见顾隰要上楼,急得便要上去阻拦。
“自然是上楼观赏啊。”顾隰无所谓地笑道,一脸踏青的表情。
“不得不得,万万不可!师父交代了,这钟楼不能让外人进!”那小弟子正儿八经地道,一脸赴死的表情拦在顾隰前面。
顾隰见得好笑,故作委屈道:“莫非你们过苍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太令人失望了!”
“这,这,这不是待客问题,是,是原则问题!”那小弟子见顾隰这样自己也有些急了。
“什么原则问题,这小兄弟给解释一下?”顾隰故意为难道。
“这……这里是我派的禁地,从不能让人踏入!”
“噢~那这钟楼只准谁去啊?”顾隰抬头看着上面。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只有过苍中武功高强的人才行!”
“那你去过吗?”
“……没。”
“哈哈哈,看来你武功挺弱。”顾隰大笑起来,指着他抖个不停。
那小弟子脸红了,道:“那,那又如何?”
“你想去不?”
“我我……哎?”那小弟子正吞吞吐吐地,不料顾隰的玉龙直接往他脑袋上一敲,直接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顾隰见状笑了起来:“这么弱的内力,难怪只能来过苍扫地了。”说完直接飞身从门进入钟楼。
这钟楼的台阶是扶摇而上,盘旋曲折。这地方显然是少人来过,连台阶上都布满了密密的青苔,爬山虎早已遍布,实是荒芜。顾隰沿着直走到楼顶,继而站到了钟楼之上,无甚新奇。他瞧着那大大的古钟,既然刚才那人说是只有武功高强的人才能来此,这么说刚才敲钟的人……
他轻轻地扣了一下那大钟,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和刚才在密林中听得完全大相径庭。不觉心中一颤。
幻术?
念此他也不浪费时间,飞身便下了钟楼,一路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似是要把这钟楼渐渐看穿般。经过这几次地打探,他竟发现每层的阶梯都比上一层的多了一阶,这样层层上来,递增甚是不明显,但无形中层与层间的空间变大,莫非隔间?
顾隰轻轻地撩开那些密密麻麻的植被,却毫无发现。他瞧得旁边有一扇窗户,便顺手将其推开——这窗户似是只有从里开,不能从外开。于是他整个人便飞身而出。
顾隰思索片刻,飞身来到了第十层的窗户旁,用手轻推窗户却纹丝不动,再用力,还是不动。于是,以脚点墙,从十层一直上到十一层,果不其然,到了某一处,脚下忽有凹陷,便毫不犹豫地踩了下去,
那墙壁果然翻覆了起来,呈旋转的的态势,顾隰见状马上钻了进去。
别有洞天,竟是个密室的构架。
顾隰缓步前行,肆意欣赏着周边的景色。一道回环,便见到了文浮和另一人坐在一桌旁,悠然饮茶。
而那另一人,是叶作尘。
顾隰见状眯起了双眼,展开玉龙,笑道:“文掌门和叶先生好雅兴。”说完便踱步到桌旁的窗子,用手一推,那窗户果然应声而开:“不开窗未免也太闷。”
“顾侯爷果然聪明。”文浮笑道。
“文掌门更是玲珑心思啊。”顾隰说着,眼神一边飘向了叶作尘。 “没想到叶先生与文掌门交情颇深。”
“缘试是我弟子,自然是颇有交情。”文浮笑道。
顾隰听言眼神一变,而后也悠哉饮茶,闲适地说道:“叶先生是三皇子的军师,如今又是过苍派的弟子,还真是复杂呢。”
“我已然不再与左丘宇有任何关系。”叶作尘道。
“哦?那不知二位今夜引本侯前来有何事?”
“不知侯爷如何处理五皇子身中我派冥河九天一事?”文浮一捋胡子,眼中闪过精光。
“当真只有文掌门一人习得冥河九天?”顾隰紧紧盯着文浮说道。
“本派修为最高的弟子便是缘疏,他也还未习得此绝技。”文浮平静地说道。
“那叶先生呢?”
叶作尘闻言便撩起衣袖,一片无暇,并无九天紫迹。
见此顾隰陷入了深思,看来这一掌还是真的玄乎。莫非过苍中还另有高手偷学得此技,而事成之后隐退?不过想来可能性也不大。
“侯爷,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文浮意有所指地看着顾隰说道。
顾隰摇着扇子,看着文浮那翘起的胡子,笑道:“未曾有人像文掌门这般直白地要与本侯做交易。”
“侯爷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所指。”叶作尘摇摇羽扇,轻抿一口茶说道。
顾隰眯起眼睛,那叶作尘手里定是有左丘宇的罪证,他们所说的交易……
“侯爷只要保证不干涉我过苍派的武林事务,我便将侯爷想要的东西奉上。”叶作尘高深莫测地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