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为我不敢吗?”微生逆厉声警告道。
“你还会不敢吗?”谬音有些悲哀地反问,他轻挥衣袖,那残烛熄灭。
微生逆只觉眼前突然一片黑暗,房外庭院的隐隐烛光透射进来,突然唇上是一片混着檀香的柔软,而后衣衫落地……
昏暗下微生逆终是无法看清谬音眸中的深情决然与无助茫然,像是枯叶落地的一声轻微的哀鸣。
谁解此情?
房外。
月白风清总入眸。
那房内暗下,宋言初眼眸的一丝光亮也暗下。
他方才担忧微生逆,询问了一名小侍便只身来到微生逆的庭院中。刚想继续走去便听到房内传来微生逆大吼一声“谬音”,那声音凄厉愤怒,简直是要冲破房门。
宋言初知道微生逆或许正与谬音在谈话,不便打扰,想着便打算回去,只是接下来的对话让宋言初的双腿如千斤重石,无法动弹......
他不曾知道谬音对溯回用情是如此深刻,而自己与溯回这一年来的纠缠到底算何?心底清晰的自卑像是猛兽那般让他恐惧。
宋言初挪着沉重的步伐踉踉跄跄地离开,初春的夜有些寒意,只是这寒意无法比过此时内心的冰凉,谁能承受那冰刀破心之感?
刺痛而冰寒,无法融化的冰块,数不尽的离人梦。
他胡乱地走着,衣袂滑过每一盏明明灭灭的灯笼,他不知道前方是何地,直到灯笼的尽处,前方没了灯火只有未知的黑暗。
他苦笑,心如刀割,陪伴溯回十八载的是谬音,知晓溯回一切的是谬音,了解溯回内心的是谬音,甘愿为溯回付出生命的是谬音。
纵千思,何所痴。了无痕,枉凝焚。岛中梦,碎浮横。一日醒,聆寄心。
忘明朝,随眉捎,凭谁说,痴心错。帐内暖,亭中霜,谁解三人寸断心?
以命换命,此情难负。
次日清晨。
微生逆醒来侧头发现毫无人影,他一言不发,拿了件衣服随意穿上,来到桌边看到一张字条写着:“闭关,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