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泠煜一看见他们的打扮,再与他过了几招,便成竹在胸地笑起来。便直直向黑衣人中的一个攻去,其余的都被千坊居护卫缠身。
那黑衣人剑锋无情,使出的剑法却是卫泠煜最熟悉不过的,一招一式,他都熟悉在胸,甚至能使出一模一样的招式来,随即一环破一环,那黑衣人立刻被卫泠煜逼得步步后退居于下风。
忽然卫泠煜一个发狠,直接乾坤倒置,反客为主,一招擒拿竟将那黑衣人的长剑夺来,直接架在了对方的脖颈上。
那黑衣人也是武功高手,如今却被卫泠煜夺了剑,实是奇耻大辱,便双眼一闭,就要作死。谁料卫泠煜反应更快,直接扣住了他的下巴,一使真气,那毒丸竟生生从他口中迸出,那黑衣人惊愕地睁大眼睛——眼下咬舌自尽和吞药自了都无法了。
其余的黑衣人见状果然停了下来,紧张地看着卫泠煜。
卫泠煜毫不费力地擒住他,一字一顿地冷然道:“我不会逼供你。”
黑衣人瞪大双目,不可置信、。
卫泠煜笑意愈深,冰冷的眼神扫过剩下的刺客,说出来的话语仿佛从地狱的魔音:“告诉你们皇帝,”皇帝二字几乎是从牙缝里出来,似乎要把那人置于死地,“招惹我没有好下场。”
黑衣人面庞更扭曲了,奋力要挣扎。
卫泠煜冷笑,一把放开他:“滚。”
一干黑衣人下一秒便消失在千坊居上空,带着紊乱的气息。
空气平静得卫泠煜心生不安,思绪在刚才那群刺客身上徘徊了片刻,而后迅速叫来家丁,嘱咐了些事宜后又打发走。
兀自在原地站了很久,忽然想起玉笛还在蒲园,一股不知名的暴躁袭来,血气冲上脑门,反应过来后他已然来到蒲园,看到仍旧昏倒在地上的玉笛。
小脸煞白,平日里任性顽皮的表情,此刻尤为安详沉静,眉尖和眼脸都乖顺的垂下,细腻的皮肤有淡淡的绒毛,简直与那人如出一辙。
卫泠煜小心翼翼地去探了下那人的气息,尚在。
心中犹如一块巨石落地,没有来的心安,想起自己方才的疯狂的举止,不由得一阵冷汗。
手上再也控制不住,在玉笛的面颊上细细描摹起来,眼神也开始仔细地打量这个人——瘦小的骨架,小巧的脸蛋,薄唇细鼻,眉清目秀,笑起来贱兮兮的,让他恨不得好好收拾一顿。
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却又不是一个人。为何天底下有如此相似的二人?当年他意外死去的幼弟,心底埋藏最久、最不敢说的禁忌。
卫泠煜记得在自己十五生辰之时,年仅十一的卫轲便作了一曲《满庭芳菲》,用古筝弹奏,如今那旋律他还能一一奏出,只不过再无人知晓了。
而那旋律,和今日那人奏出的笛声如此一致,是巧合?还是.......
想到这点的卫泠煜清醒了一些,道:“来人。”便有仆从战战兢兢的上来,也不敢看地上昏厥过去的玉笛。
“带他回厢房调养。”
“是,老爷。”
在他们退下前,卫泠煜忍不住扫了一眼玉笛,那瘦小的身躯被家仆抬起来的景象令他心中一震,而后便很快地瞥回去。
几个时辰后。
玉笛只感觉浑身麻木,但感触下确实一片柔软和凉爽。苦竹精制的凉席透着丝丝幽香,在夏日令人舒心,不愧为千坊居之竹席。
千坊居......卫泠煜......玉笛猛然睁开眼,下一刻立即被日光刺痛了双目,下意识地涌手遮挡,却发现双臂已麻木得无力。
推开门的侍女见到他醒了,立即惊呼,跑出去道:“醒了醒了!”
“快叫告诉老爷和夫人去!”
玉笛听得一愣一愣,恍惚记起自己是被卫泠煜掐晕了过去,不禁一阵冷汗,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在确认什么。而后连忙掀了丝被就要下床去。正巧被又进来的侍女瞧见了,连忙上来道:“玉笛公子,您这是要作甚!”
“我.....我渴了。”玉笛揶揄道。
“腊梅,快去到杯水来!”那侍女呼唤了一句,而后又问道:“水马上就来,玉笛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奏厕。”玉笛想了一下便道。
那侍女面不改色,道“出了门向南去便是。”
玉笛颔首道谢便出了去,谁知一出门便见到了几名守卫,吓得他不轻,区区一个良园竟让卫泠煜下了那么多功夫,这下偷溜也不成了。想到失去意识前卫泠煜那冷漠的眼神,玉笛又是一阵寒战。
“卫夫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