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倚青,可要报杀父之仇。”
顾隰视线透过秋雨,看着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左丘颉,道:“阿衍既然是皇上,本侯自然听陛下的旨意。”
“我不会让父皇死。”左丘衍看着顾隰,一字一顿,已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要让他,好好地,活下去。”
顾隰闭上双眼,嘴角轻勾,柔声道:“臣领旨。”
【潜龙殿】
殿内众太医继续为左丘颉疗伤,而殿外挤满了百官,顾隰和左丘衍站在殿外维持着重臣的情绪。
“侯爷,你怎会......”胡不泊上前一步,问道。
顾隰莞尔一笑,似乎是经历沧桑后的豁然:“本侯遭人陷害,几欲要被置于死地,好在有高人相救,得以从火中逃脱,但不幸受了些伤,直得暂时去山中疗养。”
“是何方的高人?”马志也上来好奇地道。
“那是居雾山一隐者,乘巨鹰相救,只可惜不知名号。”
群臣听闻慨叹不已,纷纷道玉君侯有神仙相助,但这稀奇的喟叹立即被潜龙殿中的紧张纷乱淹没。
“七皇子,请受臣等一拜,多谢七皇子救命之恩。”黄滔阅突然拜下,而后那三十几名被掳去或是刺杀的重臣也相继跪下。
微生逆让人刺杀朝廷命官,但只是让他们假死,之后将那些人的尸体偷走,以左丘衍的名义将其救活安置,而那失踪的大臣依旧如此。
“诸位请起。”左丘衍连忙扶起黄滔阅。
时间悄悄溜走,雨渐至,晨到。
“皇上!!”殿内一声尖锐,悲痛的声音响彻皇宫。
那震天的声响令众人一愣,群臣立即知晓这是何的预兆,无论是真是假,眼眶都红了起来,而后纷纷跪下,等待那即将的号召。
“父皇.......”左丘衍一脸惶然无措,猛地推开殿内的大门,那沉重的金丝楠木让他手有莫名的生疼。
房内一片死寂,只见榻上身着龙袍之人面无血色,唇与肌肤几乎融为一色,犹如被揉碎的宣纸瘫在被褥里。
那老御医跪在地上死命磕着头,泣不成声道:“老夫……尽力了……”
话音未落便哭声震天,左丘衍上前一把拉住他御医道:“父皇怎么样了?!”
那老御医颤抖地涕泗横流,哑声道:“皇上龙气尚存,但与……与行尸走肉无异.......”
“什么意思?”左丘衍紧张地盯着他,那眼神凌厉得吓人。
“皇上身体上的伤患可以愈合,但是老夫用尽各种办法,皇上都不醒啊!”而后哆哆嗦嗦,似乎鼓足了勇气道:“依老夫多年经验,皇上……皇上是不愿醒来啊……”
左丘衍眼中闪过一丝成竹在胸的快意,而后很快被愤怒淹没,怒声道:“满口胡言乱语!父皇怎可能会不愿醒来?庸医!”
众大臣纷纷上前劝阻左丘衍不要动怒,左丘衍又破口大骂了几句,便把众人都赶了出去,独留自己与左丘颉在房中。
左丘衍听着窗外的秋雨连绵,嘴角忽然勾起一丝深不见底的笑意。他缓缓转身,看着床上躺着的左丘颉,而后从袖中掏出一颗丹药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其喂进左丘颉口中,还盛了水给其咽下。
那动作轻柔,正是在对自己的心上人。
一切都做完后,他便笑了,笑得似个孩童,天真无邪,充满明媚的日光,而后缓缓开口道:“今日是父皇的生辰,我便让父皇重生……”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了。”
☆、永生挚爱
夜幕被凌晨代替,细雨之下东方没了晨曦。凉凉雨风,不敌人心的冰凉。
依着点点透射云层的光芒,谬音在一片金黄的麦田中落下,细雨中他飘逸出尘,华清遗世,神迹若祇。
他知道身后的那人追了自己一整晚。
“对不起。”谬音悲哀地闭上眼睛。
“我说过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介意,为何你不相信我?”微生逆心疼地从后将谬音搂到怀里。
“那时我已经算出了左丘亥的不轨,我也将此事告知褚空。”谬音幽空的声音响起,沉入痛苦的回忆中。
“嗯。”微生逆毫不介意。
“褚空一向仁慈,不让我除去左丘亥。”
“褚家的如此结局根本不关你的事。”微生逆将谬音转过身来,温柔地抚着对方面庞。
“那日褚空告诉了我一件事,他说是他对不起左丘亥,或许那便是左丘亥造反的原因。”谬音垂头。
“何事?”微生逆柔声问道,他清楚谬音看似很强大但却有着不为人知的脆弱,脆弱到只能逃避,而他一直在努力用心呵护这个男子。
“当年左丘亥的娘子难产,左丘亥向褚空求一株万年人参保命。”
“只是那万年人参是至宝,非皇室之人不可用,褚空虽仁慈但也恪守皇室条规。”
“所以左丘亥的娘子难产死了。”
“褚空也派人送去了不少千年人参,可是无果,种下了祸根。”谬音叹气道,“这或许就是为何褚空不愿子孙报仇的原因,因因果果,冤冤相报何时了。”
“这完全不关你的事。”微生逆越发不懂,谬音永远喜欢把所有事情揽到身上。
“我知道褚空仁慈,我本该暗地解决了左丘家,只是我一时心软没有下手......”谬音懊悔摇摇头。
“这完全不关你的事,为什么要把所有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微生逆语气微怒。
“不是.....我以为就算左丘亥造反我也能平定,我太自负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