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派小的来通知少爷,江南水患形势突然加剧,在水患集中的孔良城瘟疫横行......”
“砰”一声,微生逆将手中的杯中压成粉末,一晃眼便消失没影。
孔良城......
言初......
*****
大会后顾隰便在断庄住了下来,享受这避暑时光。那些烦人的武林家伙走后他只觉清净了不少,于是日日与霍十方在断庄后花园的山头上比试武艺。时而也会与微生逆一齐弹琴歌舞下棋品茗,采摘些庄里的野味,不亦乐乎。
今日他起了个大早,便先叫昨夜疲惫的霍十方先睡下,自己便先来到后花园找微生逆玩乐,却异常地不见踪影,于是便索性来到沐瑾的地盘,可也不见人。
“看来庄主和本侯的魅力不及云修意啊。”他摇着扇子风凉道,说起来也不过几天那微生逆居然和过苍派大弟子云修意玩开了,每日比武练剑,好不乐呵。
“微生行踪我确不知,但云修意今早便已离开山庄。”沐瑾答道。
“阿逆不会和云修意私奔了罢。”顾隰伸了个懒腰。
“据说江南水患加剧,云修意因为门派的事要去江南一趟。”
顾隰心里一顿,当下千回百转。
本来他和左丘衍是利益使然黏在一块,虽说江南水患一旦加剧,左丘衍那边定是难办,可对自己可是毫无关系,为何要担心他呐——噢,顾隰恍然大悟,他的宝贝香囊还在那家伙手里。
一想到香囊里的那块玉玦,顾隰便后悔莫及,那可是极重要的物件,记得当时和左丘衍吻得意乱情迷,不知怎么的就想道把香囊给他保平安了,自己果然是性情中人。
他腾身而起回到相见欢,房中的霍十方见他面色严肃地回来了便立即跪下道:“侯爷。”
“十方,回府派人去查查阿衍的情况。”
“是。”
五日后。
微生逆一路使上轻功离开山庄,此时他表情少有的凝峻,嘴唇紧抿,他日夜兼程,不到五日便来到孔良城。
从断修山快马加鞭,夜以继日地赶路地来到这孔良城最快也要十日,可见这微生逆定是虚耗了不少内力一路催动轻功赶路了。
孔良城本是江南最繁华的城市,面向东海,也是靖国对外的窗口,如今孔良城虽然不似以前的繁华风光,但是也渐觉一派恢复之色。
更可喜的是没有见到受伤的百姓躺倒地上哀嚎,倒是有有不少体格健硕的男子爬上爬下,似是在修葺房屋,见此状微生逆心里一片清明,看来这左丘衍更甚左丘懿。
微生逆匆匆进城,可是却不知道去往何处寻找宋言初,于是便再度施展轻功,打算将孔良城寻个遍,不时已是落幕之色,他寻了一天终无所获,眼神中的担忧之色满溢。
“公子是来此寻亲人?”一名和蔼的蹒跚老人走过来询问。这些日子,来孔良城寻亲的人不在少数,看着这少年长相衣着皆是不俗,但是弹拨心弦的俊颜上满是忧虑,定是寻亲未果。
“嗯。”
“公子,天色已暗不好寻人,不如来老头寒舍稍住一宿,明日再寻如何?”
老伯看着少年不过十八年华,长得又是乖巧俊美,面容许是疲惫过度而显出苍白无力的样子,让人一看便心生怜爱。
老伯顿时同情心泛滥,现下孔良城的客栈还没有修葺完毕,不忍这少年露宿街头便出言邀请。
“然。”微生逆虽然心切寻找宋言初,但是看着天确实已近入夜,自己连续五日用轻功赶路,内力消耗不少,是该先休息一下再做打算。况且看着孔良城形势还不错,言初应该没事.....没事的.....
“公子若不嫌弃就叫我陈伯吧。”
“陈伯。”
陈伯的家在孔良城里的一个村内,那些山野村中人哪见过如此俊美的小公子,一路上的村民皆是眼神好奇地盯着微生逆看,口中啧啧称赞。
微生逆表情有丝丝裂痕,但是心里清楚不能开杀戒,于是便垂下头润唇紧抿,紧握双拳地走着。
*****
终于来到陈伯家中,微生逆也松了一口气,抬眸打量这茅屋,虽然甚是简陋,但是里面东西倒是齐全。微生逆自小华宅美侍,绫罗绸缎,倒是新奇这类茅屋,不免多看几眼。
“老头家是简陋了点,让公子见笑了。”陈伯看着微生逆眼神打量,以为微生逆不屑这房子,也是不好意思说道。
“这里很好。”微生逆不动声色,口中赞美道。
一名老妇从里间端着饭菜走出来,一眼便看到面前红衣似火,浅眸似冰的微生逆,惊异于微生逆的容貌,更是奇怪微生逆的满头银发。
“老头子,这俊公子是谁啊?”
“爹爹,我回来了。”一名清秀女子从门外进来,像是这夫妇的女儿,这女子看到微生逆便呆愣一阵后满脸泛红,扭捏着躲到陈伯身后。
“这公子是来孔良城寻亲的,今夜来我们家借宿一宿。”陈伯向妻女解释道,而后转向杵在门边的微生逆言道,“公子先过来吃个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