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小倚青需要的话,我定会双手奉上。”微生逆倒也干脆,他明了顾隰所指,从一旁的柜中取出一个小瓶,“如果信得过我,药就在这。”
顾隰虽心中疑惑微生逆的大度直接,但是对上那双灰眸令他没来由的一阵安心,直觉告诉他这药是真的,于是接过药瓶服下药丸,马上运功九个周天,果然内力很快就恢复了,笑嘻嘻道:“就知道阿逆对我好。”
言罢他眼珠子转了转,有意无意地说道:“嘿嘿,我说阿逆,我猜这靖国少年失踪跟你没关系罢?”
“哦?你如何推断跟我没关系?”微生逆不紧不慢,依旧是毫无表情,像是谈论之事无关紧要,闲闲地走到窗台前观赏窗前旦馨。
“启禀岛主,谬先生出关了。”门外仆侍进来禀报。
还未等那门外仆侍说完话,一道红影从窗飞掠而出。
“哎呀呀,”顾隰眯起双眼,眸中半是赞叹半是警惕,“瞧阿逆这轻功好的,弄的我忒凉快!”
言罢收扇紧随其后。
【闲池阁】
“阿逆,谬先生是谁?”顾隰走到微生逆身边询问。
“是我师父。”微生逆别扭地说道,而后便是沉默。
顾隰忽地就想起了自己师父。或许是天高皇帝远的,过了月把远离荣华富贵的日子,竟越发想起山中往事,对隐居的师父也是越发思念了。
不到一刻钟,在紫意弥漫的旦馨飞舞中,一道月白缥缈的身影翩翩而落,暗香盈袖,清傲而遗世独立,他的容貌俊雅出尘,黛眉开阔,粉染双唇,精致的眉目间顾盼清冷,尊贵冷傲却也清浅凝韵,不可亵玩。
微生逆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竟然扬起一抹淡笑,他自然地将谬音抱在怀里,熟悉的幽幽沉香扑鼻萦绕。
谬音却静如深潭,他淡定地退出微生逆的怀抱,语气沉稳:“承,你最近没有去找宸老服药。”
“我的病只要你治。”微生逆目光坚定,像是小孩的任性撒娇。
“你怎么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谬音似是责怪但却满含疼惜,说罢便把目光移到立在一旁的顾隰身上。
“我?”顾隰莫名其妙地看看谬音又看看微生逆。
“抱歉。”谬音神色有些怀疑,他看了看微生逆再看了看顾隰,最后恢复平静。
“谬音你怎么了?”微生逆担忧地搂过谬音。
谬音不漏痕迹地躲开,望着顾隰疏离地淡淡一笑:“二位所要知道的一切,在下自会一一解释。”
顾隰抱拳作揖,彬彬有礼,举止得当,看起来还真是个乖娃娃了。
不过心中也略微有数——看来眼下案子似乎终于有了着落,若此人坦诚相待,自己便可顺风而行,若此人耍诈,他也绝不手软。
顾隰这两年风行江湖四海,对违抗朝廷之人从不心慈手软。
天子即天——这就是顾隰此番奉行的金科玉令。
【留影阁】
“上茶。”谬音优雅地轻挥衣袂。
“在下顾隰字倚青。”顾隰轻抿茶水,笑如春风继续道,“在下斗胆,敢问这入岛之阵是否前辈所设?”
“正是。”谬音的回答不多说一字,“你是毛剑怀的徒弟。”
顾隰愣了愣,眼神变得阴沉下来,心想眼前的这个陌生男子怎会知道自己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