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烈一直盯着她的表情。
而谢无垠细细地品味了那汤药之后,点了点头,赶紧放下勺子,然后用笔墨将感觉写下来,又计算了一下方才的药方子药材的成分。
呼延烈稍稍坐直了身子,看着她记录好,上面写的字……实在是太丑了,呼延烈有些担心她能不能看懂她自己写的字。
谢无垠写完之后,转头看他,笑了一下,“现在已经能够将你身上的两种毒给解掉,我厉害吧?”
呼延烈听着抿了一下薄唇,他看着她,还是点了点头,“嗯。”
谢无垠看得到他的认同,心情愉悦,她上前给他倒出那药到碗里,然后放到他的面前,转头看他,“好了,现在有时间给你复诊了。”
他听着点了点头,很配合地将手放到她的面前。
谢无垠见他如此配合,倒是有些不习惯,想着问他是不是转性,但想了想还是作罢,便给他诊脉。
“脉向平稳,虽然有些燥,但已经好了很多。毒嘛,已经控制住了。”她说着放开他的手,“我稍后给你开个药方子,然后你配合着煎来吃就好。到时候我这里给你研究出解药之后,配合着喝下,如此你的性命就无忧了。”
他听着点了点头。
“喂,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难得你一天竟然不对着我吼呢!”谢无垠说着上下瞄了他一眼,转身却写药方子,“真是奇怪。”
“你很喜欢本王吼你?”他都是沉静问道。
谢无垠嘴角一笑,“傻子才会喜欢别人吼,我又不是傻子!”她说着继续写药方子。
“字很丑。你不要以为本王之前说的话是废话,本王向来说一不二。”呼延烈语气不冷不淡地说道。
谢无垠听着笔墨都停了下来,她看着自己的字,立即转头看他,“你的意思,我还是要抄写《女训》?”
“肯定的。”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喂,我帮你这么多,你好歹不要对我这般吧?”谢无垠没好气了,这男人该懂得感恩吧?没见她很忙很忙?
“一事归一事。”可偏偏他的语气是那么的强硬,强硬到谢无垠想商量一下的想法都被他直接压了。
谢无垠白了他一眼,不语,继续写药方子。
“本王要站起来,你治好本王的腿。”冷不防呼延烈突然说道。
谢无垠听着,放下狼毫,无奈地转头看他,见他面不改色,心中都不禁赞叹他那脸皮不
都不禁赞叹他那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我说过帮你解毒而已,没有说也帮你站起来,这一事归一事,你理清楚一些。”
“就是说,你有办法让那本王站起来?”他倒是没有听得重点一般,反而问道。
谢无垠瞄了他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他的两条腿上,“多少年没有站起来了?”
“问这些干什么?”呼延烈低沉着嗓音,语气变得不太好。
“大夫要了解情况之后,才能够诊断出能治还是不能治,治的话还要看怎么治。说了这些你也不懂!”她冷哼,示意了他一下,“把药喝了。”
呼延烈听着低眸,手捧着熬好的药“咕咚咕咚”地喝了个精光。
喝完之后,他放下碗,从怀中取出丝帕擦了擦嘴,然后又优雅地折叠起来放好。
“本王的事情,本王不想第三者知道。”他盯着她道。
“你放心,大夫还是有替病人保护私隐的职业道德的。”她倒是给了他一记眼神。
呼延烈见此,倒是出奇的安心,对她多了一分信任,“七年零六个月十二天。”
谢无垠听着怔了一下,他将时间记得这么清楚,也就是说,在他站不起来前一天,绝对的发生了令他刻骨铭心此生都无法忘记的事情。
“时间太久了。”但谢无垠很快就抛开所有想法,回归到大夫的角色。
她转过身来,起身,拉开了自己的椅子,上前去看他的腿,“可有试着站起来过?”
“有,但是不行。”呼延烈浓眉微拧,倒是不带丝毫感情地说起来,“以前莫说站起来,即使是坐起来,也是极为疼痛,所以,七年多,本王就一直在榻上躺着。”
谢无垠看着他,想想他以前那态度和行为,就知道他绝对是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可是没想到而今他将这些事情说出。
不过,选择在这只有两个人在的地方说,也真符合他的性格。
“那我很有疑问,你上次为何运功?是要……”
“本王想运功调理身子。”呼延烈打断了她的话。
谢无垠听着,只好闭嘴,点头,她上前到了他的面前,“靠着我,扶着我,然后试着用你的两条腿站起来。”她说着已经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