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阿元被打得一个趔趄,在莫方不耐之前跪直身子,低下头领罚,莫方摩挲着手心上的湿意,再看黑色紧身衣水洗一般紧贴在身上,也就知道他在熬刑,心里的火气消了些,脚下依然毫不留情的踢出去,阿元生受下来,依然跪的笔直。
暗门传来响声,阿元端正的俯下身,莫方瞪他一眼躬身站着。荀微让莫方一起坐下,扫了阿元一眼“解了吧。”
阿元闻声握拳,气劲一发,解开了折磨自己大半天的酷刑,不敢软倒,单膝跪地,颤抖着直立起上半身,见荀微示意,这才从地上起来,恭敬的立到桌旁。
三人稍做交流,各自交换消息,阿元回来以后这段时间严加准备,其他所有事情都先放下,莫方那里依然按部就班,吩咐完毕,莫方不好久待,提前回去,留着阿元和荀微继续对些细节。等到一切结束,已近午夜,荀微这才去休息,阿元单膝跪地送出,荀微摸着阿元颀长的脖颈,“我有多久没碰你了。”
阿元不敢动作,微微低头,“属下这就去清洗。”
荀微手指一路拂过,停在他的耳边“今日暂且歇了,明晚过来。”
尹虎忙着布置祭祖的事情,连着好几天没来打扰,这天才抽空过来看他,问他冲关情况如何,又说是祭祖的场地都安排好了,让荀微过去看看。这一看自然看不出什么问题,两个人在尹虎絮絮叨叨的叮嘱中回来,一切看起来那么安稳。
寅时刚到,莫方带着下人来叫荀微起床,身后跟着一群人各自托着颜色繁杂的衣物,等荀微将这一套礼服穿戴完毕,祭祖的时辰也就快到了,荀微到大厅的时候,余下的人也都已经到了。
楚长老颤巍巍的站起来领着众人将荀微迎进来,来到大厅中明旺的炭火之前,炭火之后是地极宫历带掌门,荀微先低头拜过,众人在身后一起拜过。接下来才是祭祖大典的真正仪式。荀微才要起身,原先烧的正旺的火红火焰突然冒出紫色火焰直登天顶,祭祖所用的香料炭火都是□□,不可能有杂物,这种异象更是从未见过。
楚长老似乎是惊住,手中卷轴落地,接着呜咽一声,竟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出来了:“这是天意啊。”
荀微低头掩住眼中神色,这是要开始了,果然楚长老痛哭一声,开始痛陈这些年来的异象过多,大意就是地极宫作为当年盛极一时的江湖领袖,现今势力渐微,都是因为没有选好继承人,因为现在的继承人来路不明,先祖们并不同意。
荀微没想到这些人会拿自己的身世打主意,当年先父游历江湖与母亲相识,两人性格相投,一见钟情,两人都是性情中人,不理俗世,浪迹江湖好不快活,这中间也有了荀微,之后地极宫要立宫主,父亲这才在祖父的召唤下回来,本要与母亲举行婚礼,奈何当时有身孕,只能延后,没想到在生他的时候母亲难产,竟是未能救回,这么多年父子相依,想不到在这里用这种方式再次听到。荀微抬头不再掩饰眼中的怒意,“楚长老觉得真正的继承人应该是谁。”
楚长老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天意难测,我又哪里知道?”话未说完那紫色的火焰陡起,猛地朝向下方,落下黑色的烟尘,那道痕迹指向的正是尹虎。
楚长老发现新大陆一般,又要说话,尹虎推辞,又有人站出来要指出荀微的几大罪状,荀微冷眼看他们一唱一和的演戏,尹虎被众人推上前,眼中带着为难,“宫主,你看这……”
荀微笑笑,“既然是天意,我自然没有意见。”
尹虎一怔,似乎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还要说什么,台下一阵惊呼,拿火中紫焰四起,黑色烟尘喷了周围一地,荀微笑出声“老天爷看来是喝醉了。”
“你在火中做了手脚?”
“你的天意,我为什么要动手脚?”台下一片死寂,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台上那些不过是个体面的把戏,此时见情况有变,不由回想自己刚才的表现是否显露什么。身后传来响动,大厅四周,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不少黑衣人,刚才明显跟尹虎站在一堆的几个堂主几招之间就被制住,众人心下骇然,今天来的堂主们没有泛泛之辈,这么轻松就被拿下…….
尹虎心中清楚今天是中了算计,但事已至此,哪里容得他回头,“胜者为王,败者寇,你赢了。”话没说完,手中长剑出鞘,直刺过来,荀微仿若未见,角落一个黑衣人倏忽间已到身前,一把短匕格在剑上,脚下横踢,尹虎不得不闪身躲开,黑衣人已经逼到身前,尹虎凌空翻过,手下不空翻掌拍下,两人掌风相对,尹虎心中诧异,那小子手下竟有这般高手,正吃力时,没想到黑衣人凌空一脚,尹虎被一脚踢中,身子向后落去。
尹虎知道今日断无胜算,借着后退,摸向身后柱子,用力拍下装饰龙头,地上一个暗洞,尹虎就地滚落进去,黑衣人翻身过去,拍下机关,竟没动静。这机关本就是用来逃生,一次即毁。
“后山树林西出口、南出口。”荀微话音一落,几个黑衣人旋即闪身出殿,之前与尹虎对打的黑衣人来到荀微身后直挺挺戳着。
除了几个带头的堂主,其余人荀微并没有多做为难,如果不是自己提前授意,那些新进的年轻堂主不会这么坐视不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