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寂伸手替他擦去额上的汗珠,柔声问道:quot;做什么梦了,吓成这样?quot;
韩青衣摇了摇头,他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个梦,醒来以后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梦里的场景。只记得梦里自己从高空坠落,然后就醒了。
quot;没事,只是个梦境罢了。quot;程寂安抚了他一句,替他掖了掖被子,quot;你再睡会儿。quot;
程寂起身欲走,韩青衣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袖,又犹豫着慢慢松开了手指。
程寂见状坐回床头,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握着他的手,轻声道:quot;睡吧,我再陪你一会儿。quot;
韩青衣淡淡一笑,乖乖闭上了双眼。
甲荃算着时辰,眼看要误了早朝,可程寂还坐在床边陪着韩青衣,心里着急却又不敢上前打扰。抓耳挠腮了一阵,才鼓足勇气开口道:quot;殿下......quot;
qu;程寂将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甲荃连忙闭嘴低下头去。
程寂将韩青衣的手放进被子里,轻手轻脚地起身,挥了挥手,甲荃跟着放轻动作退出房间。
临走前,程寂对吟诗吩咐道:quot;青衣昨晚没睡好,让他再多睡会儿。quot;
qu;吟诗点头道。
韩青衣这一觉倒是睡得踏实安稳,醒来时睁开眼发现不是在自己床上,惊得坐了起来。
quot;醒了?quot;程寂坐在他对面,含笑望着他。
韩青衣这才发现自己是在马车里,车厢内足够宽敞,摆放了一个小几,上面有几小碟点心。他身下垫着柔软的毛毯,身上还盖着披风,衣服也已经换过了。
韩青衣掀开马车的窗帘朝外看了看,皇宫的红墙绿瓦倒退着从眼前划过。
quot;过了玄清门,我们便出宫了。quot;程寂对他说道。
韩青衣放下帘子,伸了个懒腰,;殿下怎么不叫醒我?quot;
quot;看你睡得正香,不忍心叫醒你。quot;程寂回道。
韩青衣将靠垫放在腰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
马车辘辘驶过重重宫门,到了玄清门被禁军拦下,守卫声音浑厚,一抬手厚重的铠甲与腰间的佩刀摩擦发出响声,听上去威严无比。
quot;请出示出宫腰牌!quot;
驾车的侍卫将马车的帘门掀开一半,露出里面坐着的程寂。
quot;见过三殿下!quot;守卫拱手行礼。
程寂拿出腰牌递过去,守卫伸出双手接过,看了一眼便递了回去。转身对其他守卫道:quot;放行!quot;
马车继续行驶,韩青衣忍不住掀开窗帘去看。宫门巍峨,守卫们一动不动地坚守着岗位,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这场景他在片场见过无数次,但如今却是完全不同的心境。从前只是一心想着怎么演好戏,如今真实地身临其境,别是一番滋味。
出了宫门不远,耳边就能听见嘲杂的人声,热闹的集市上人头攒动,小贩们吆喝的声音此起彼伏。
马车在一处开阔的地方停下,侍卫放好脚凳,掀开马车门帘将两人扶了下来。
韩青衣下了马车才发现吟诗和甲荃都不在,随行的是两个侍卫,学文是之前被程寂指派到他身边的,另一个叫习武,是一直跟在程寂身边的。
听说他们二人是师兄弟,韩青衣看着他们不苟言笑的脸,像两块硬邦邦的木头,心道不愧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京城的集市,一如电视剧里那样繁华,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小摊商贩叫卖声不绝于耳。
程寂和韩青衣已经尽量衣着朴素,但在人群中还是很显眼,且不说两人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的贵族气质,光是身后跟着那两个面无表情的护卫就很让人在意了。
韩青衣随意地在街上闲逛,看看这个摊子上的瓷器,摸摸那个摊子上的扇子,显得兴致高昂。程寂被他拽着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没有半点不耐烦。
路过卖面具的摊子,韩青衣停下来看了看,挑了个青面獠牙的面具戴上,扭头对着程寂龇牙咧嘴做出可怕的样子。
程寂笑了笑,拿了个猫的面具给他戴上,说道:quot;这个才比较适合你。quot;
韩青衣看了一眼,点头道:quot;好,那便买了吧。quot;
随意走了一会儿,韩青衣看见一个小摊上摆着一些首饰,除了发簪玉镯这些常见的之外,还有戒指。
越朝并不流行戴戒指,有权有势之人多是戴着一枚玉扳指,因此小摊上的戒指多半是铜的,花样也不多。
摊贩见他看着那几枚戒指,便出声官,买戒指吗?这可是胡族那边传过来的!这花式简单,男子也可以戴。quot;
韩青衣拿起一枚没有花纹的戒指,对程寂说道:quot;我曾在话本里看过,外族有个习俗,在成婚当日夫妻二人互相给对方戴上戒指,意味着这二人要携手相伴终老。而且,其他人一看到他们手上的戒指便知道这个人已经成亲有家室了。quot;
韩青衣拉过程寂的手,虔诚而缓慢地将戒指套上他的无名指。quot;就像这样!要戴在这个手指上。quot;
程寂看了看手上的戒指,狐疑地看了眼韩青衣,问道:quot;你在什么话本上看到的,怎么我从未听说过?quot;
quot;你从来不看这些闲书,是我平日无聊让吟诗她们找来的,也许只是胡编乱造的,做不得数。quot;韩青衣打着哈哈,转过头掩饰掉眼中的失落。
quot;不过,这个说法倒也很有意;程寂轻轻一笑,也挑了个简单的戒指,学着韩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