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笛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后宫妃嫔用冰向来都是由内务府供奉,至于皇上在御书房所用的冰还真是多由太子提供。
想到这一点上,林笛的眉头皱的越发深了,密室建在假山之下,的确阴凉避热。难道这一密室真是太子每年储冰所用?那么……
有了这一层认知,林笛那本就悬着的心益发不安了,抬眼草草扫了两眼已精略摸过两面下层墙体御林军,大手一挥,“撤!”
林笛带人走出密室,刚行到花厅一则便被太子冷着脸拦了下来。
“林统领这就走了?把我好好一个太子府给翻了个底朝天,就这么走了?传将出去,我堂堂一朝太子还有何颜面见人?来人,把林笛给本殿下拿下,就地格杀。”
听着太子最后两个字出口,林笛的眸光也昏暗了下来,可现在他不占理,又没有搜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云皇那边也不会得到什么助力,便强自压下了心底的那一抹恶气。
深深呼了一口气,林笛单腿弯屈向着太子殿下跪了下去。
“太子殿下,微臣确是奉命而来,不周之处还请殿下多多海涵。”
御林军因为甲胄在身的缘故,单膝跪礼已是大礼,所以太子也没有想到一向眼高于顶的林笛会对他行此大礼。
怔了一怔后,便轻哼一声道:“林统领休要以此来瞒骗本殿下,今日这事本殿下绝不会就此罢休。”
林笛深知太子睚眦必报的德行,可眼下他也只有先低头,谁让他人在皇家的矮檐下呢。
“如果太子殿下真要追究,微臣也没有办法!只有御前定论。就此告辞!”林笛说着便起身向外行去。
太子哪里肯依,好容易绝处逢生有了转机,他又岂能就此放过林笛。大手一挥便有一队数百太子府卫冲将出来,一字摆开与林笛所带领的御林军形成了对峙状态。
林笛额头之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此番他所率御林军人众只有数十,哪里会是数百太子府卫的对手。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危急时刻,太子府门房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响亮的通传。
“逍遥王爷过府!”
听着这一响亮的通传,林笛悬着的心悄然落了下来。王爷来了,他定可以全身而退。
“大哥,大哥,听说今岁的云山寒冰已经到了,可能分给弟弟一些……”北堂晴风一边说着一边走了来,看到花厅前荷刀举枪的两方人众,那张开的嘴愣是半到没能闭上。
“那个,大哥你跟林统领这是在对抗演兵?”北堂晴风半张着嘴巴,伸手在太子与林笛两人身上来回的点了点,唇角边还挂上了一抹饶有兴味的浅笑。
太子仰头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脸上怒火中烧的情绪,再回过神来脸上已是淡然一片。
“呵呵,三弟还真是会开玩笑!就我这区区的太子府卫哪里敢给御林军对抗演兵?你家哥哥我这次算是栽大跟头了。唉!真是虎落平阳遭犬欺呀,父皇不过是几天前稍稍斥责了一句,便有人不把我这太子放在眼里了。”
“嗯?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不把一国储君放在眼里?脑袋不想要了么?”北堂晴风看着唱作俱佳的太子,眼角余光再看了一眼垂头耷脑的林笛,心中暗叹了一声。
论演戏太子是行家,北堂晴风也不是新手!两人可谓是棋逢对手。
太子没有说什么,而是阴笑着将目光投向了林笛。北堂晴风是谁自然是一点就通,虽然他在外的名声比较废,却也仅止于他的玩乐荒废正事之上,智商与反应力方面还真是鲜少有人质疑。
起因就是他九岁那年急中生智救了孤身涉险的云皇,俱体是怎么一个情形,除了云皇与北堂晴风没有人得知。可九岁稚龄只身离宫寻找父皇找到后将一同回到皇宫的事情,却被有心人传得神乎其神,也自从那以后行事低调的北堂晴风便沦为了众人观注的焦点。连带一向深居简出少与人交往的瑶妃也一并被人观注了起来。
当时因为所有皇子都还小,正宫皇后又无所出,所以并没有立太子之位。那以后,云皇开始有意无意的流露出了要立北堂晴风为太子的口风,也就是因此瑶妃宫中频发状况。以至于后来死于非命却无可查死因,而北堂晴风也因此变得只知玩乐不问其它。
九岁便失了亲娘依怙的北堂晴风,一夜间便将人生最美好的童年跨越了过去。更是性情大变,宁可随母舅住在军营吃苦受累,也不愿回到皇宫。刚刚成年,便主动请旨出宫立府,自此受封逍遥王爷,每日里更是过得逍遥快活,而废物三王爷的名声也就此打响。
“哦,是林笛!大哥呀,人家统管三万御林军,只听命于父皇一人,又是父皇面前的红人,吃他点儿气便吃喽!反正不管他看不看在眼里,太子就是太子,除了父皇整个云国就属你最大。还理会那么多做什么,走,带弟弟去挑几块你新运来的寒冰。”
太子一听北堂晴风再度提起了那云山寒冰,便一挑眉毛问道:“三弟府中不是从来都不用冰么?怎么突然关心起冰来了,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好玩的?”
“知我者大哥也!”北堂晴风一番摇头晃脑的唱和,直看得太子好笑连连。便把林笛扔在一边给忘了!北堂晴风背后的手便偷偷的向着林笛摆了摆,示意他赶紧走。
林笛点了点头便就此带着人离开了。因为没有太子的命令,那些同御林军对峙的太子府卫也只得眼睁睁瞅着林笛等人离开。待太子发现,林笛